慕容禎說,“摧花案”上六公子帶著芝姨娘公堂作證,全是他幫忙的緣故。一早袁小蝶就猜到了,只是她不信,她對慕容禎的成見太深了。換作誰,都恨不得慕容禕的笑話、醜事出得越多越好,可這回,慕容禎到底是讓六公子出面幫忙了。
慕容禎對於豫王府的公子們來說,他是值得敬重的大哥,他們都願意以他馬首是瞻,真心幫扶,而這一點,慕容禕就沒有。看起來蜀王世子是站在慕容禕這邊的,那是因為現下是豫王府、蜀王府的爭鬥,若認出輸贏,蜀王世子未必會安分守己。
慕容禕回到涼亭,在雲羅身邊坐下。
雲羅自與慕容禧、蔡夫人說話。
鄭氏繪了畫影,幾個人點評了一番,多是讚美之詞。
六公子嬉皮笑臉地望向慕容禕,“廣平王,今兒這事你得謝我,如果不是我攪局,你就要娶凌雨裳,你這樣的正人君子,降伏不了她。”
慕容禕冷聲道:“你們這麼做,不外乎就是防備神寧府與蜀王府聯姻。”他壓低嗓門,似在與雲羅說話:“今兒這事,就算我不娶凌雨裳,蜀王府的庶子那麼多,總有一個能娶的。”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打著這主意。豫王府的幾位公子,每位的正妻都是當朝權貴,要麼手握兵權,要麼就是能對慕容禎奪儲君位有益。豫王府的人能做這些,他們蜀王府一樣能做。
雲羅咬著唇,想要辯駁幾句,終是嚥下。
“雲兒,你可別以為他們是好心,凌雨裳**於慕容祿,便只能嫁他。他們是想斷了蜀王府求娶之心。”
今日後,蜀王府再不能提娶凌雨裳的事,畢竟蜀王府還不至於讓自家的兒子去迎娶一個失德又失節的女子。
雲羅淺笑一聲,“照你這麼說,要是能結上護國公府、定遠候府的親事,豈不更妙?”她原是說氣話,沒想慕容禕道:“娘正有此意,想把依依許給其間一家,如此對我也有助益。”
滿腦子都是爭權奪勢的事,雲羅心頭沉悶,今日她似乎對慕容禎有另一種看法,同時又對慕容禕多了一分失望。人無完人,各有各的優缺,她亦懶得拿他們作比對。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慕容禎看似霸道有謀略,但好像並沒有那麼壞。慕容禕翩翩風度,相貌不俗,卻亦有小心眼的時候。
男人們聚在一處說他們的,雲羅與幾位年輕夫人閒聊,因她見多識廣,去過不少地方,大家都愛聽她說話。
在涼亭裡,大家聚在一處用午膳。
剛吃了一半,蜀王爺著人來請慕容禕與雲羅,既是訂了親,雲羅就算是蜀王府的準兒媳,今兒來的都是交好的親友,應當讓他們與客人們見一面。
袁小蝶與海棠、水仙寸步不離的跟著,到了男客宴會上,坐滿了三桌人,有老有少,蕭眾望兄弟倆也在其間,有人羨慕地看著蕭眾望:“蕭兄家裡居然藏著此等出色的女兒,唉,早前一點都不知道。”
蕭眾敬得意地道:“這可是我大哥的掌上明珠,寶貝著呢。要不是廣平王求親,他還捨不得,就是現在,大哥還說得多留些日子。”
雲羅款款行禮:“見過各位長輩、兄長、大人、將軍!”
因是外客,她臉上蒙著面紗。
慕容禕對袁小蝶道:“扶你家小姐下去吧,一會兒還要去女客那邊敬酒。”是讓她在一邊先等著,他陪她一起過去。
眾人紛紛抱拳,道:“恭喜廣平王!”
“同喜,同喜!”
慕容禕給男客們敬了客,說了一些吉祥話。
凌德愷突地捧著酒盞過來,厲聲問道:“蜀王爺、廣平王輕薄我女兒是事實,今兒這事,你們還得給個說法。”
蜀王面露怯意,倒不是畏懼凌德愷,他壓根就沒把凌德愷看在眼裡,而是對神寧多少有幾分怯意。
慕容禕道:“如若令愛當真是冰清玉潔之身,在下可以給她一個名份,可是剛才凌駙馬也瞧見了,她不肯接受穩婆驗身,說明她早失清白,而毀她之人並非在下,我為什麼要替別人背黑鍋……”話說得有些難聽,絲毫沒給凌德愷的面子。
蕭元乙坐在人群裡,不由得啐罵道:“這世上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自己沒的清白,便隨意誣在別人身上……”話沒落音,就被蕭元甲扯了一下,蕭元甲怒視道:“別口無遮攔。”
那頭,蕭眾敬亦對蕭眾望低聲道:“大哥,神寧府可不是我們能得罪,他們的行事作風我們都知道,你還得出面說句話。”
得罪了神寧,絕沒有好,她要是在昌隆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