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了衣料,回頭衝撞了她……”
雲羅也不曉其間是否有這說法,“我聽婉姐姐的。”用稚嫩的聲音道,“你們且休憩兩日,迴轉京城時,按照我說的捎給蔡家大太太,還有兩匹極好的宮錦也得帶回京城去,讓夫人做了衣裳穿,她穿上一定好看。”
她本不是真正的蕭家女,蕭眾望不曉其間內情,因踹傷了她,一直愧疚頗深,但她卻不想惹蔡氏忌恨。如孩蔡氏身邊已有一雙兒女,時日長了對她的感情淡了,自是看重自己身邊的孩子。蕭眾望看重她,忽視身邊的蔡氏所生孩子,蔡氏心裡就逾加患得患失,時久難保某日蔡氏不因嫉生恨。
女人都是喜愛漂亮衣物、貴重首飾的,像這樣難得一見的宮錦,就該給蔡氏,要是她得了,蔡氏他日憶起難免掛懷,索性都給了她。
小廝應了聲“是”。
蔡氏一早就猜到雲羅會這麼做,又另給心腹小廝留了話,要是雲羅要送回京城,先將那匹碧綠荷蓮的宮錦分一套衣料子送給蔡大太太。
夏天來臨的時候,朱婉和蔡詩華繼續在蕭府住著,蔡詩華過問雲羅的吃食,朱婉則負責她的衣飾。二人與雲羅朝夕相處,閒來無事的時候,蔡詩華教雲羅讀書識字,琴棋書畫,因蔡家原是臨安名門,她的學識也是極好的。
六月初五,石頭悄悄從小門處入府,帶了雲羅去鎮海寺,雲羅練成《玄女心經》第二層的心訣內力同樣又用了近兩個月,只等學了第三層心訣,練成護心真氣。
第三層在鎮海寺用了近整整一日的時間,就在繡桃等人擔心露餡時,朱婉染了暑氣,蔡詩華要留在西閣照顧她,蔡詩華來東閣瞧了一眼,柳奶孃讓杏子扮成雲羅的模樣在床上睡覺,蔡詩華見她熟睡,不好驚擾,早早離去。
轉眼間進入了三伏天,天氣一日比一日燥熱。
院門外,忠婆子拉了柳奶孃鬼鬼祟祟地去一邊僻靜處說話。
“聽蕭實說,後門處又有桂牙婆來找你?”
柳奶孃喜道:“莫不是尋著買主了。”
忠婆子瞪大眼睛,“你這是作死的麼,我勸你幾回了,叫你別再做那事。你怎不聽勸呢?”
柳奶孃笑著,“這是多好的生意,我還想著攢足了錢,便與小姐好好說,我們母女便可自贖,也置下一份家業,踏踏實實地過自己的日子。”
“可這在各家都是犯忌的事,別說是各家的奴才置家業鋪子,而你做的是人牙子的生意,這一行可是下三賤的行當,比我們這些個奴婢、下人還賤作。”
“我知道分寸呢。”
“我是與你說過了,你可小心些。蔡府的繡婆子跟個人精似的,要是落到她手裡……”忠婆子搖了搖頭。
081 人牙子
忠婆子早前也與她們一樣做這生意,一開頭是因為徐家祖孫,之後柳奶孃便說這是個好生意,李萬財以一百多兩銀子買下的,竟買到了八百兩銀子,她們幾個每人分了二百兩,這可謂是天降橫財、一本萬利。
柳奶孃便想再多做一回,找了忠婆子一商議,走了牙行的門道,又從幾個人牙子手裡買了相貌絕色,又會琴棋書畫的姑娘來,先是買了一個,後來又零零散散地買了兩個,早前那個在四月中浣賣了五百兩銀子,原是一百一十兩買來的,三人平分了利頭。
桂婆子又與她們商議,“我們三個得另置處院子,長期養在租來的院子裡,我怕走漏了風聲。同行是冤家,要是被別的人牙子知曉,少不得從中使壞。只怕到時候我再去牙行手裡買人就沒那麼容易了,尤其這金記大牙行最是講規矩的,這家大牙行從不與****買賣姑娘。這回賣的,可是賣去揚州**做紅牌的……”
柳奶孃遲疑了一番,只看著忠婆子。
忠婆子道:“要是另置院子得多少錢?”
“怎麼也得處僻靜又厚實的,還得請護院、小廝看人,亦得買丫頭服侍,院子得二百兩銀子,請人、買下人的也得不少,我瞧著得備三百兩銀子,剩下了我們再平分便是。”
三人一商量,不下本錢就賺不到更多。
各人拿了一百兩銀子湊到一處繼續做生意。後在城北一處巷子裡置了座小院,將看中買來的姑娘就養在裡面,又請了四名身強力壯的小廝來做護院,另買了兩個丫頭來服侍,統共花了不到三百兩銀子。
雖下了本錢,端午節將那個美貌的姑娘一賣,本錢也就回來了。
偏在這個時候,朱家太太來了,忠婆子唯恐出事,總覺得蔡家大太太屋裡的繡婆子那雙眼睛給把刀子似的,彷彿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