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袁小蝶去取桃花紙,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
慕容禎驀地回過神時。發現人群中已沒了慕容禕的身影。
他不見了!難不成也離開了?
正思忖,只聽有人大叫著:“出事了!出事了!建興伯府的小廝與程府四小姐通姦被捉了……”
某家小姐與某家公子的戲聽得多了,這一回竟改成了程四小姐和一個小廝。
話音落,立有好事者往淑芳院方向奔去。
雲羅明明叮囑了莫、馬二位小姐,讓她幫忙轉告另二位小姐。怎麼還有人出事?
淑芳院裡,已經圍滿了人。
偏廳裡,程四小姐痴痴傻傻,建興伯府的韓大公子正拽著一名小廝拳打腳踢,那小廝滿嘴是血,赤膊著上身,一個字不說。任他打罵。
程四小姐的嘴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我沒有!我沒有……是有人害我的,是有人害我……一定是凌雨裳,一定是她!是她!我不過是在三月二十六給她添妝,她卻懷疑我們在她院裡埋下了小人,詛咒她和廣平王結不成良緣……沒有,我從來沒有害過她。她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人群裡,突地走出神寧大公主,廣袖一揮:“我女兒一直寸步不離地坐在我身邊,你可莫要亂冤枉好人,自己行事不端。反倒扯上我女兒,我看你是找死!”最後幾字,擲地有聲,彷彿程四小姐在亂說,他便要發作起來。
程夫人呼天搶地的嚎哭著,出了這種事,再好的女兒也被毀了。
服侍的丫頭站在一邊,也哭成了淚人。
只聽人群裡有人急呼一聲:“程四小姐”。
只見程四小姐身子一晃,一根銀釵狠狠地刺入咽喉,頓時鮮血注,似泉一般噴湧出來。
程夫人一抬頭,見是如此,驚呼一聲,抱住程四小姐,“女兒啊!女兒啊……”
程四小姐抽搐著身子,“我沒有!娘,我沒有與人勾搭……我沒有……我是被人害的,那茶水裡有迷藥,早……早前文二小姐就是吃了茶……”她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衣著華貴的凌雨裳。
而凌雨裳的目光,卻久久的鎖定在慕容禕身上。
程四小姐一死保全名節!世人對一個死去的女子總會心軟幾分。程四小姐死了,程家的名聲就不會受到累及,相反的,世人會說那是一個貞烈的女子,不堪受辱,不堪被人算計,不惜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程夫人抱著停止了抽動的程四小姐,淚眼迷離,指著鄭夫人道:“我女兒是在鄭府出的事,你還我女兒來!還我女兒來……”
頓時間,鄭府亂成了一團,勸架的、說項的忙乎開來。
慕容禎看到了人群裡的慕容禕,他如中驚雷一般,為程四小姐臨終前的話驚詫不已。
他想:這女子就是個笨蛋!蠢貨!已經有人中招,偏她不曉防備,還去喝茶,通常這個時候都是儘早避開,馬、莫二女就早早隨母親回府了,她既得了勸告,不離反留下,不算計她算計誰去?
因為鄭府接二連三的出事,令各家的夫人、小姐膽顫心驚,家家都沒遇見過這樣的事,一天之中能出現幾回,各自告辭,領了自家女兒快速離去,彷彿是要逃離瘟神一般。
。。。
173 非良緣
不到半炷香,女客就盡得差不多,尤其是小姐們都已經隨著母親、相熟的幾家結伴離去,唯有程夫人和兩家交好的夫人留了下來,吵鬧著鄭家人給個交代。
無論如何,程四小姐是在鄭府出的事,又是死在鄭府的。
慕容禎勉強又呆了一陣,方與鄭大公子、鄭二公子兄弟倆告辭,兩位公子也無心招待眾人,陸續又有人離去。
未到中午,男客、女客就散了個乾淨。
唯有程夫人與丫頭,還呆在程四小姐的身邊哭得肝腸寸斷。
綠蘿別苑後園涼亭,白紗自亭頂垂洩而下,在風裡輕輕地起舞,雲羅半躺在涼亭的小榻上,身上覆著一條小錦衾,依在靠背上,手裡拿了把小巧的算盤,正在快速地對照賬目。
袁小蝶靜默地侍立在側,時不時添上熱茶,偶爾遞上一個湯婆子,見她時不時微微顰眉,“是不是疼得緊,要不屬下給你調杯紅糖水?”
雲羅搖頭,“身為女人,每個月不都有這麼五六天嗎,過了這兩日就好了。”
袁小蝶一臉好奇,好幾次欲言又止。
雲羅道:“想說什麼,你問吧?”
“真是奇了,豫王世子身上難不成總備著桃花紙?屬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