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身行禮道:“今日的事。多謝豫王世子,多謝雲五公子!”
雲羅道:“你們倆既知有人要害你們,往後更得加倍小心。那只是我們的猜測,並無證據,莫再落單了。”
馬三小姐抬起明眸。含著屈辱的淚,“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咬了咬唇,“聽說她在自己的閣樓裡挖出了施行‘姻緣劫’的小人,後來廣平王就得了瘋魔症,她一定以為是我們害她的,所以才……”
莫大小姐道:“這種話,你可別亂說。今兒幸好是遇著了雲五公子他們……”
雲羅道:“你們快過去吧,記住了,千萬不能落單。”
看她們過了小橋。
慕容禎勾唇笑道:“真是奇了,你為什麼不救鄭二小姐,反要救她們。”
“鄭二小姐是咎由自取,算計了我,我為什麼要幫?這兩個女子不同,她們是無辜的。”雲羅言罷,憶起另一個無辜的女子,“陪我去瞧瞧文二小姐,人是在鄭府出的事,只怕鄭府難逃干係。”
桃花林下,一個衣衫被撕裂的少女正依在一個丫頭的懷裡痴痴落淚,身上披著丫頭的衣衫,淚溼兩頰。周圍都是一雙雙怪異的目光,她不敢看眾人,只見自己的臉埋在丫頭的懷裡。
一名容貌清秀的夫人正指著鄭夫人大罵:“我女兒是在你們鄭府出的事,你們鄭府得擔所有責任?堂堂一個大家小姐,光天化日下被人輕薄了去,你要她往後怎麼活?”
鄭夫人面露尷尬:“文夫人,我們也不想出這樣的事,真的不想啊……”
雲羅正要開口,只聽慕容禎厲聲道:“是誰第一個發現文二小姐的?”
鄭二公子抱拳道:“是……”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夏候逸走出了人群。
夏候逸原是出來尋雲羅和慕容禎,走到桃花林就看到地上有個昏迷的女子,衣衫被撕裂,脖頸上還有些許傷痕。
慕容禎道:“把她娶了!”
夏候逸怔忡。他是為了尋找雲羅才尋到那一片的,怎要他娶人,他指著袁小蝶:“還有袁姑娘!”
“袁姑娘是女子,自不作數。”
夏候逸支支吾吾地道:“世子,屬下早有婚約!”
哪有如此霸道的,是他們發出了文二小姐,居然要他娶。
有人小聲議論,有人幸災樂禍,更有的人是在看好戲,事不關己,大家都可以任意瞧別人的痛苦,卻又為自己免遭其難而慶幸。
人群中,傳出一個溫潤好聽的男子聲音,“請文二小姐把手給我!”
是慕容禕!他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金抹額,穿件金縷藍蝶二色的穿花天藍袍,腰束刻絲攢花長穗宮絛,外罩天藍色宮緞,腳踏藍底灰紋小朝靴。溫潤如明珠,優雅似謫仙,真真當得“仙君”之名,面若深秋月,色如春曉花,鬢若刀裁,面若含笑,眼似善語。
他微微點頭,文二小姐似著魔一般,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腕。
雲羅一見著他,彷彿連呼吸都變得不一樣,早前平靜的眸光裡多了幾分光彩,只定定地看著他,含著與慕容禕一樣的笑。
慕容禎捂嘴輕咳,一聲,又一聲。
她竟似沒聽見,只訥訥地看著慕容禕,雲羅低低地道:“他還懂醫術的嗎?我從來都不知道呢。”
慕容禕握住文二小姐的脈搏,很快放下,“在下可以證明,是有人故意造成了文二小姐被人輕薄的假相,我慕容禕以人格擔保,文二小姐尚是完璧之身,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請穩婆驗身。”
文二小姐哭得輕緩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羞紅的臉頰,垂著頭,似乎要把自己藏起來,而眾人的目光太過灼烈,她似要瞬間化成灰燼。
文夫人面露驚色,當她聽說自己去小解的女兒遇上了採花賊,她只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驚道:“廣平王,你是說我女兒她……她並沒有?”
慕容禕肯定地點頭,“自來驗身,還有一個法子,那便是點宮砂。如若大家不信,可以令會點宮砂的嬤嬤當場證明,但首先得有點宮砂用的蟾蜍血。”
這種東西,自來只有宮裡才有,但偶爾也有大戶人家會備下。
鄭夫人生怕惹上事,他們是新回京城的權貴,要是與京城權貴生了嫌隙,不光兒女的婚事受阻,往後也會被京城各家所排斥,忙道:“正好,我們府裡有這東西,只得還得尋個會點宮砂的嬤嬤來。”
人群裡,莫夫人將手一抬,道:“我會。”
這位莫夫人早前原是宮女,在宮中數十年,也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