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只是有一種朦朦朧朧的興奮的感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悄悄地湧動著……
那晚,我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美夢。我夢到了六姐……
早晨,我很婉轉的向父親說明去向:我要騎父親的腳踏車去七家村的,我說我要在好好練練怎樣騎好腳踏車,那裡的沙石路很適合練習騎車。父親說,要靠邊騎車,順便給你郝大伯帶兩瓶高粱酒去。
帶上兩瓶高粱酒去到六姐家,是我求之不得的。父親給了我一個多好的理由呀。
順著凹凸不平的沙石路,我慢慢地騎著車子。收穫的秋季即將來臨,沙石路兩旁高大的白楊樹林在略帶寒意的晨風中聳立著,只有部分枝葉在微微的顫動。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我下了沙石路,順著通往七家村的土路開始推著腳踏車前進。望著遠出的土沙丘,我的心裡突然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滋味,感覺既熟悉又陌生。過了沙丘和學校,上了村道,就快進到村裡了。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苗條的女人。她靜靜的站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本書,在低頭看。那是六姐麼?是的,真的是六姐!同時,六姐也抬頭看到了我。
六姐手上的書突然掉到了地上,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閃著激動的光澤。她疾步走到我身邊,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很緊的,尤其那兩個鼓鼓的奶子頂得讓我透不過氣來。我忙鬆開了握在車把上的雙手,任憑腳踏車摔倒在路上。我的胸口憋得難受,想掙脫出來,動了幾次也沒有掙脫出來。我感覺到有水珠滴落到自己的脖子上,是六姐的淚水麼?
終於,六姐把我鬆開了。卻握住了我的手說,你怎麼才來看姐姐呀?!
我怔怔的望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霸氣 書庫 |。'
我都去你的學校看你好多回了,你真的不知道?!
什麼?我愣了一下。六姐真的到過謙和鎮中學來看我?!
什麼時候來看過我?我問。
算了,不說了。看來你早把六姐給忘了。
我的臉頓時發起燒來。後來我才知道,在我離開七家村這近兩年多的時間裡,六姐幾乎每個週日的早晨,都會到村口的大槐樹下等我,她總在想,我會來看她的。她有時還悄悄的走十幾裡的路到我的學校來看我,看我在操場上奔跑;看我揹著沉甸甸的大書包上學、放學……
我忽然聞到了一種酒的香氣,才記起腳踏車上的那兩瓶大高粱酒來。完了,兩瓶大高粱酒已經摔碎了,把土路弄溼了一小片。
走,快到家去。六姐對打碎的酒瓶顯得一點都不介意似的,幫我扶起腳踏車,向村裡走去。
“雨歌,今兒就在嬸家待一天吧,嬸給你做好吃的。”吳大夫見到我時候,臉上浮著慈祥的微笑,這種微笑讓我感覺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自然。幾年沒有見她,顯得蒼老了一些。郝大伯拍拍我的頭說:“好小子,又長高了不少。都快成大人了。”我不好意思的告訴了大伯關於酒是事,說自己不小心騎車摔倒了……郝大伯哈哈大笑的說,算了算了,等你長大了掙錢,多給我買幾瓶不就行了嗎?哈哈哈哈……
吃飯的時候,郝大伯給我倒了滿滿的一杯“大高粱”,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酒,喝到嘴裡辣辣的,漲紅了臉。吳大夫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讓我一時間不知道吃什麼好了。碗裡堆了老高的好吃的,都是六姐夾的。郝大伯還特意把他的五個姑爺都叫了來陪我,這讓我有了種成了大人的感覺。六姐的五個姐姐桌上桌下的忙活著,都不時地拿眼神瞄我,露著一種很異樣的笑容,這笑容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郝大伯說,你要挨個兒敬你五個姐夫一杯呀。我說大伯我真的不會喝酒啊,要不我就敬您和嬸子一杯吧,謝謝您們的款待。算了算了,我們就不用了。吳大夫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臉上卻笑得很欣慰,同時舉起了酒杯。我也要喝嘛。六姐也端起了杯子。“嘿嘿、嘿嘿,看小姨子要和小丈夫喝酒了。”嬉皮笑臉的五姐夫說。我心裡特討厭這個從部隊復員回來的傢伙,總是那麼油腔滑調的,好象他總比其他四個連襟強很多似。同時我覺察到五姐夫看我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我總感覺那絕不是一個正常人看正常人的那種眼神,這種眼神讓我既感到陌生,又感覺到很熟悉,到底在那裡見到過呢?六姐狠狠的瞪了五姐夫一眼,看樣子,六姐也很厭惡他。於是大家都舉起了杯子,在愉快的笑聲中,吃罷了這頓為我準備的飯。
飯後,我說要去學校看看,六姐說我陪你去吧。
快三年了,學校有了很多新的變化,原來的土坯房現在都換成了寬敞明亮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