嚕見我躲開了子彈,跌下駝來,瞄準了又欲再射,一陣槍聲響起,嚕嚕被眾人亂槍射死!
我腦子裡一陣嗡鳴,爬起來衝上前去將夏娜爾抱了下來,只見她胸口殷紅一片,血如泉湧,鮮血滴落在她身下的沙土裡,當時就染紅了一大片!
我抱住夏娜爾,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夏娜爾一陣痛苦地抽搐,口不能言,只能拿兩隻眼睛看著我,看上去十分痛苦!我的淚水如泉水般奪眶而出!
眾人都圍了上來,夏娜爾痛苦地抽搐了幾下,眼中落下淚來,突然仰面朝天,神色就暗淡下去了!生命之花就這樣凋謝了,剛剛綻放就凋謝了,在她臨死的時候,她甚至沒能說出最後一句話。
我抱住夏娜爾死去的軀體,哭得像個失去親人的孩子。
……
夏娜爾的葬禮就在第二天黎明舉行了,按照夏那多拉人的傳統,她的屍體被用駝皮包裹,埋進了九尺深的沙土裡,沒有墳堆,只在上面種下了一棵小樹苗。小樹苗就長在小溪的旁邊,就是我初次見到她的地方,若干年後,它將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用它的樹蔭給夏那多拉人帶來無限的幸福,而夏娜爾的靈魂也將與這棵樹一起與世長存。
我跪在夏娜爾的墳前,哭了一通,被小恩和楊蛋扶了起來。
特奧梅可汗雖然悲痛不已,然而夏那多拉人是從來不哭死去的親人的,因為在他們看來,人活著就是受苦,死去乃是解脫,肉身雖然腐朽,靈魂卻能常駐身畔,就如大樹一般永遠守護著生者。
特奧梅可汗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道:“夏娜爾是孤的貼身侍女,我待她就如親生女兒一般,誰料想花樣年華,就早早離開了人間,令孤悲痛不已!從此以後,夏那多拉部落失去了一位最美的姑娘,天可汗的身邊失去了一位最親暱的愛人!然而人死不能復生,哭之無益,唯有靈魂得以寄託大樹,繼續生生不息!夏娜爾沒有走,她只是化作了樹木的精靈,永遠守護在生者的身畔,日夜祈福,永不止息!天可汗,請不要傷心難過,夏娜爾能為您犧牲生命,是光榮的!”
話雖是如此說,可是我內心依舊傷痛不已,忍不住又跪在夏娜爾的墳前大哭了一通,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連不哭死者的夏那多拉人也忍不住要落淚了!小恩和楊蛋強行將我拉起,攙扶著進了帳篷。我一個人躺在帳篷裡,哭哭停停,漸漸地就睡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幾個侍女送來了飲食,我毫無胃口,撇在一邊,繼續睡覺。這時候,小恩、楊蛋和小白走了進來。
小恩道:“老馬,我們是來給你辭行的!”
我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問道:“你說什麼?辭行?向我辭行嗎?”
小恩道:“是的,特奧梅可汗說了,要留下你繼續做天可汗,他老了,想要傳位與你!”
我一皺眉頭道:“特奧梅可汗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楊蛋道:“是的!特奧梅可汗本來是想叫我們全都留下來,我和小恩不願意,所以就拒絕了!”
我站起身來,對二人道:“你們走,我也走!我不做什麼天可汗!”
小恩道:“其實我覺得你留下做天可汗挺好的,貴為一方之王,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樣的好工作上哪兒找去!更何況,我們走後,還有小白在你身邊,想來不會太孤單!你可考慮好了!”
這時小白對我道:“船長,我會一直追隨您的!”
我冷笑一聲,對仨人道:“你們當我是什麼人了?我能撇下兄弟獨享這榮華富貴?難道你們都已忘了,咱們可是結拜過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天地可鑑,小白可以作證!我能背信棄義破壞了這約定?不,絕不!我馬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不是貪圖富貴、見利忘義的小人!這個天可汗我是不會當的,我已經從夏那多拉人那裡得到了太多了,我不願再虧欠他們什麼!夏娜爾死了,倒叫我從此了無牽掛,所以我一定會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更何況範桶失散,生死不明,我們一定得找到他!”
小恩和楊蛋見我如此堅定,相視一笑,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楊蛋笑道:“我就說嘛,老馬不是那貪戀富貴之人!”
小恩道:“這樣一來,倒叫我有些失望了,我本來指望著能給老馬當個賢臣什麼的,也一同享受一下那榮華富貴呢!”
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恍然大悟,叫道:“你們兩個熊東西,原來是試我來了!”
小恩哈哈笑道:“試你歸試你,可特奧梅可汗確實這麼說來著,剛才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