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見李全澔的身子,因此連換藥都是他親自為之,“你什麼時候才能好了讓本王親熱?”
李全澔真想一頭悶死在棉被裡算了。
這半個月裡,十皇子正式從東清宮裡搬了出去,搬進了昭王府,更加和他不避諱的親暱起來。花了這麼多年,也終於坐實了“本王”這個稱呼。地方大了點,除了原本宮裡的人,更招來了另一批宮外的下人。只是這李全澔還完全無福消受這麼大片園林,便全都趴在床上過了。
在十皇子悉心的照料下,李全澔康復的挺快。十皇子不但親自替他換藥,連喂湯喂藥都是自己來。常常喂著喂著,就吻了上去,再來就滾到了床上去。弄得葉蘭青又是一陣暴跳如雷。
待能下床走動之後,十皇子牽著他的手重新認識這園中的一草一木,說著之後那裡要再安置什麼,那閣樓該叫什麼名才好。
“種棵榆樹吧。”李全澔說。
“為什麼?”
“奴才小的時候最喜歡爬到榆樹上去發呆吹笛,如果這也有棵榆樹那是最好。”
十皇子在他額上輕輕一吻,“好,明天就讓人把樹苗拖來。我們一起看那榆樹長大,看本王的孩子出生,也許哪天那小夥也能爬上那榆樹吹笛呢。”
李全澔含笑聽著他說著未來的憧憬,說要如何縱馬在那大漠馳騁,快意殺敵。像那開國武將一般神勇,替大盛打下一番天下。還有,到時候上陣也要帶他一起出徵,在那裡沒有別人會干涉他們的事,也沒人會對他們指指點點,到那時,他們只有彼此。
“全澔,全澔,我們要一起過一輩子,你說好不好?”
李全澔只是笑,卻不回答。任那南風吹的滿身凌亂。
這天宮裡的劉公公來過,說是讓李全澔傷好了之後進宮伺候皇上。
十皇子臉色大變,半晌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出了宮就能和心上人過著安穩的日子,只羨鴛鴦不羨仙,沒想到竟還有這一著棋。
那天李全澔的失言,自然不會是無心之過。他說,自己的仇自己會報,就是這個意思。到了皇上身邊,才是真正有了接觸權力核心的機會。待在這閒散的十皇子身邊,要多久才能報的了仇?連是不是真的能報仇都還是個問題,說不定在那之前就先死在沙場上了。十皇子說他不信自己能替他報仇,對,李全澔那還是真的全然不信。
“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要你做我的人你也從來沒答應過,原來竟是打著這如意算盤!”
李全澔拖著未好的身子,跪在地上沉默不語。默默地承受著朝他飛來的紙筆墨硯臺和茶杯,還有那早已習慣的拳打腳踢。
“李全澔!本王哪裡待你不好了?你說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抓著李全澔的衣領,明明還比他高出半個頭,卻埋在他懷裡哭得像個孩子,“我討厭你!我恨你!”
李全澔無奈地伸出手,哄孩子似地輕拍著他的背,“殿下……殿下,奴才不值得您這麼喜愛,真的。奴才一身殘病,愚駑又蠢笨,老給殿下添麻煩。這入了宮又不是之後都見不到面了,奴才給你作內應,有什麼訊息就遞出來,還能常常見面呢。”
“我不要,我這麼努力就是為了要和你在一起。誰都不能從我身邊奪走你,誰都不能。”
“殿下年紀還小,等之後見識多了,便會認識很多很多比奴才還要好的人,到時候你都要不記得我了。”
十皇子紅著眼眶看著他,撲上去就是一陣啃咬,碎吻間零碎地呢喃著,“我只要你……全澔,本王只要你一個李全澔。”
眼前這人雖然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把他翻來倒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心……原來最殘忍的不是自己,他最狠也不過就只能把人綁起來反覆折磨,但李全澔的無心,是把人心一片片、血淋淋地慢慢剮下的狠絕。
“李全澔,本王真想把你胸膛剖開,看看你是不是有心的。”指甲劃過他白皙的胸膛,留下了一串血珠。
那夜過的荒唐,李全澔自知虧欠便由著他來,再怎麼荒唐也都只是默默承受,把嘴唇都給咬破了。但卻像是怕激的不夠似的,到最後都還是在十皇子耳邊柔聲說著殘忍的話。十皇子更加發狠地對待他,綁著壓著,用刀用鞭,連血痕都添了好幾道。
這晚身上受的傷大概還夠他再躺上一個月,比七十大板傷的還重。但那劉公公卻是不敢讓他多待,人在氣頭上下手不知輕重,怕是把人弄死了對皇上那沒法交代。現在李全喜可是皇上的人了,就算是十皇子也不能動他。這人生便是如此,無論是誰都身不由己。十皇子年紀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