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是如此,國家與國家之間同樣是如此,需要同時具備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英國外交部只是在俄國高層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至於能不能生根發芽,還要等待未來的局勢發展。
……
英國人在行動,維也納政府也沒有閒著。雖然沒有四處拉人結盟,但也在加強鞏固同現有盟友間的關係。
以制裁不列顛擅自破壞自由貿易為藉口,在維也納政府的號召下,1904年4月26日,世界第三次經濟峰會在維也納隆重召開。
場面是濃重了,只可惜“世界”兩個字變得名不副實。除了歐陸各國紛紛派出有份量的人物參加外,其它國家大部分都是應付了事。
各國將“牆頭草”三個字,演義的那是淋漓盡致。
沒有好生氣的,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小國從來都是朝不保夕,可以說每一次站隊,都是一次命運的抉擇。
要是不當牆頭草,那就要墳頭長草了。為了生存,大家只能依附強者。
能夠派人來參加會議,那就是給面子了。派出重要人物參加的,基本上都可以預設為“站隊”。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維也納經濟峰會,就是地緣政治的又一次驗證。
歐陸各國支援神羅,一方面是看好神羅能夠獲勝,更多的還是沒有選擇。
不參加會議,萬一被當成英國人的同黨,一起給制裁了怎麼辦?
這還算是運氣好的,怕就怕在爭霸戰爭未爆發前,維也納政府提前清場,先把他們給收拾了。
至於因此得罪英國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家只能儘可能的想辦法補救。
如果弗朗茨沒有猜錯的話,在代表團出發的同時,同樣還有一支秘密代表趕往了倫敦。
知道歸知道,該糊塗的時候就要糊塗。權衡利弊是人之常情,大家這麼玩兒也只是為了生存。
對這些盟友,弗朗茨從來都沒有太大的期待,只要這些傢伙平常時期能夠跟著搖旗吶喊,不在關鍵時刻添亂那就足夠了。
霸權爭奪,那還是要自己來。依靠盟友,縱使取得了勝利,根基也不會穩固。
朋友來了,就必須要接待。弗朗茨還好,作為歐洲君主世界的老壽星,擁有足夠的特權。
能在歡迎宴會上露個面,那就是給足了大家面子,更多的就甭想了。
相比之下,腓特烈就悲劇了。作為帝國皇儲,走到哪裡都是中心,每天都有一幫子人圍著。
偏偏面對這些湊上來的不速之客,腓特烈還不能隨意打發掉,只能硬著頭皮出去應酬。
望著有些憔悴的兒子,弗朗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貌似當年,自己也……
好吧,這個對比不適合。情況完全不一樣,弗朗茨是剛成年就繼位。
皇帝和皇儲是不一樣的,因為身份上的不同,處事方式、方法也不一樣。
“後面的應酬能推就推吧,不要什麼宴會都參加,沒有那個必要。
實在是抹不開面子,就讓你的幾個堂弟去應付,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
坦率的說,腓特烈這麼忙碌,弗朗茨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他將另外幾個兒子打發到了海外,腓特烈也不至於累成狗。
“堂弟”,雖然同樣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嫡系成員,但是身份上還是差了一籌,能夠代表的意義也不一樣。
別的不說,單從爵位上看就知道。皇帝的兒子就算不是儲君,一個大公頭銜還是少不了的,但是大公的兒子就不一定是大公了。
尤其是完成貴族制度改革後,某些尚未完成鍍金的侄子,頭上可能就只有一個“勳爵”。
當然,貴族世界看的也不僅僅是爵位,更注重的還是背後的姓氏。
讓這些小傢伙們上陣,雖然有怠慢之嫌,但弗朗茨相信能夠過來的都是朋友,一定不會介意這麼點兒小瑕疵的。
品味出了責怪的意味,腓特烈解釋道:“知道了父親,我會注意的。主要是幾個很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來了,應酬的時間才多了一點兒。”
聽到“朋友”二字,弗朗茨整個人都不好了。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自己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朋友。
沒有辦法,君主的世界是孤獨的。年輕時代,弗朗茨表現出了格外的成熟,和同齡人玩不到一起去。
大家還在讀書、嘻戲,他就已經成為了皇帝。身份上的差距,更是增加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