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是一個大問題,儘管菲克文娜是一名收入不低的作家,同樣也無力解決學校的經費問題。
募捐?研究一下匈牙利民族學校建立的原因就和道,現在想要募集經費是不可能的。
這和1848年的大革命有關係,強烈主張推廣匈牙利語言文字的人,大都是傾向於革命黨的,這些人差不多都見了上帝,或者是在為奧地利的鐵路事業而奮鬥。
僥倖逃過一劫的人,大都是溫和派的,這些人往往謹小慎微,並且數量不多,無力承擔這筆開銷。
匈牙利語言文字,經過十個世紀的演變才成型。起源很早公元9世紀,中世紀的時候已經有了八百個詞彙,主要來自突厥語族、高加索語系、以及羅曼語族、斯拉夫語族、德語的不少藉詞。
1836年匈牙利發起語言文字革命,後世的匈牙利語言文字基本上都是這個時候成型的,1844年匈牙利語成為匈牙利的法定用語。
匈牙利貴族大都來自於德意志地區,這些貴族會匈牙利語的人不少,可是學過匈牙利文字的卻沒有幾個,匈牙利語主要在底層民眾流通。
在這種背景下,伊斯特凡塞切尼建立了匈牙利民族學校,在中上層推廣匈牙利的語言文字。
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這種語言學校,將在匈牙利遍地開花,為後世的匈牙利民族文化奠定基礎。
這也是後世伊斯特凡塞切尼被成為:“匈牙利最偉大的人”原因之一。
實際上他對匈牙利的貢獻還有很多,比如說:建立科學院、建立貴族俱樂部、推動廢奴……
不過歷史沒有如果,在弗朗茨的蝴蝶效應下,這位偉大匈牙利民族主義者提前見上帝了。
樹倒猢猻散,沒有這位領袖過後,剩下的民族主義者就成為了一盤散沙,加上奧地利政府的打壓,很多投機者從民族運動中退了出來。
隨著社會形勢的改變,貴族、資本家們已經不願意讓孩子繼續學習匈牙利語言文字,他們擔心這種教育經歷,會降低下一代進入大學的機會,捐款自然也無從談起。
沒有金主支援,這些學校自然陷入了困境,不得不接受奧地利教育部的詔安。
佩斯,這座匈牙利曾經最輝煌的城市,現在已經沒落了下來。出於政治上的考慮,戰後奧地利政府沒有撥款重建布達佩斯,現在再次被拆分為兩個城市。
往日熱鬧的貴族俱樂部,現在也冷清了起來。步入大門,看著裡面稀稀散散的幾個熟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生面孔。菲克文娜原本火熱的心,已經涼了下來。
那怕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這裡依然沒有能夠恢復過來。作為匈牙利曾經的首都,當地的貴族元氣大傷,很多古老的貴族都煙消雲散。
今天能夠聚集這麼多人,還是因為匈牙利的名人李斯特過來表演,大家衝著他的名聲才來的。
不要看人不少,肯給民族學校募捐的人卻沒有幾個。如果是一路人的話,菲克文娜也不會不認識,畢竟這個民族主義溫和派的圈子又不大。
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生活依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菲克文娜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文人的傲氣不容許他低三下四。
政府確立了奧地利語為通用語言,宣佈廢除方言報刊,這些人沒有任何反應;在學校廢除方言教育,也沒有讓這些人動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菲克文娜也接受了“方言”的說法。
當然說是方言也沒有錯,匈牙利語主要集中在匈牙利地區,整個奧地利帝國也就不到五分之一的人在使用。
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打招呼道:“菲克文娜,來喝一杯!”
菲克文娜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和中年男子碰了一下,然後風度翩翩了喝了一口,說道:“漢克斯,好久不見,在忙些什麼?”
漢克斯微笑著說:“確實有些日子沒見了,最近在備貨。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維也納政府有意對奧斯曼帝國動手,正在儲備戰略物資,我就順便蹦了一口湯喝。
你呢?怎麼愁眉不展的,還在為你那家小報社難過?
不要想那麼多了,這是民族議會決定,不可能改變的,據說是為了推進奧地利一體化程序。”
菲克文娜搖了搖頭說:“我那家半死不活的小報社,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賺不到什麼錢,關了也就關了。
可是,這麼下去我們匈牙利的民族文化就完蛋了。報紙、書籍被禁止,佩斯城碩果僅存的一所民族學校,現在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