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阿瓦城,已經面目全非。奧地利的轟炸有針對性,除了軍事設施外,挨炸的大都是地標建築。
什麼目標顯眼,就炸什麼。反倒是不起眼的平民區損失相對較小,大部分建築物只是受到波及,並沒有遭到毀滅性傷害。
轟炸帶來的火災很快就被撲滅了,哭泣聲依舊響徹全城。城內的秩序已經崩潰,趁火打劫的混混們正在盡情放縱。
本該維持秩序的奧斯曼士兵,其中不少人也加入了趁火打劫的隊伍其中,人性的醜惡徹底顯露了出來,今夜阿瓦在哭泣。
如果有人統計的話,就會發現在轟炸中死亡的民眾,還沒有混亂中死得多。
面對混亂的局勢,阿克約爾師徒也不敢出門。就在不久前,還有幾名混混想要趁火打劫,被阿克約爾師徒手持獵槍給驅逐了。
獵槍是鐵匠鋪老闆的收藏品,據說是祖傳下來的,或許是時間太緊,又或許是太過緊張,獵槍被遺落了下來。
皇斯曼拉加的兒子問道:“師傅,他們還會不會再回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些作為收藏品的獵槍,都不知道是什麼年代傳下來的,拿出來嚇人還行,真要是靠它殺人,殺死自己的機率不比殺人敵人的機率低多少。
阿克約爾不確定的回答道:“應該不會了,我們這是鐵匠鋪,都官老爺們被給徵用了,除了一堆鐵料和刀劍外,根本就沒有多少油水可撈。
我們手中還有槍,這些人只要不是傻子,很快就會想明白的。”
換個時間點,鐵料和刀劍就是財富。但是現在不行,官老爺們會直接沒收的。打造出來的冷兵器,就是準備在城破過後,發放給平民死戰到底的。
偉大的蘇丹已經下了死命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要是不死磕到底,那怎麼能叫“聖戰”呢?
民眾們會不會和敵人死磕到底,這就不在官老爺們的考慮範圍了,如果阿瓦地區丟了守軍軍官們也會跟著倒黴。
大家都自顧不暇,誰還關心民眾會不會死戰到底?能夠動員一個算一個,把敵人誘進城中,再發起襲擊,打不贏敵人也要震懾住敵人。
……
阿瓦守軍司令部,厄茲居爾少將正在為了頭頂上的威脅犯愁。不解決這個問題,敵人把炸彈從天上往下一扔,下面就亂套了。
或許有軍隊可以面對敵人的轟炸面不改色,但這裡面不包括奧斯曼軍隊。在轟炸時期,口裡喊著“神罰”,跪地上祈求***原諒的無知之輩可不少。
“敵人的飛艇太厲害了,大家有什麼應對措施?”
說完,厄茲居爾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薩爾圖斯。飛艇最早是法國人發明的,至今已有90年,技術已經更新換代好幾次。
在奧斯曼還很少見到,但是在歐洲發達國家,已經有人運用到生活中了。甚至還有飛艇運輸公司,當然這種超前的企業,日子通常都不怎麼好過。
指望一幫連飛艇為何物都不知道的土包子想辦法,厄茲居爾也知道不現實,只是把希望寄託在薩爾圖斯這個高材生身上。
這個年代奧斯曼帝國派出去的留學生可不多,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受到西方思想影響,回來就投身革命,像薩爾圖斯這種老實人已經不多了。
“老實人”這是厄茲居爾給薩爾圖斯貼的標籤,但凡是學習點兒溜鬚拍馬技術,就不會被派到阿瓦。
有點兒軍事常識的都知道,阿瓦地區臨近博斯普魯斯海峽,隨時可能變成前線。
這次的敵人是俄羅斯和奧地利兩國,奧斯曼帝國的勝算非常低,包括蘇丹政府也只是追求能夠體面結束戰爭。
幾乎是註定失敗的戰爭,處於第一線的軍官除了要面對危險外,還要擔心戰後被當成替罪羊。
要不然阿瓦這種軍事重地,也不是厄茲居爾一個少將坐鎮,好歹手下也有兩個師的部隊,怎麼也該由一箇中將來指揮。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奧斯曼軍隊中不得志,或者說是後臺關係不夠硬,才被放在了第一線。
擺弄了一下被紗布包裹的手臂,薩爾圖斯緩緩的說道:“將軍,飛艇實戰轟炸這是軍事史上的第一次,各國都沒有有效的應對措施。
不過在法國學習的時候,有同學做過飛艇轟炸的設想。想要把飛艇打下來,非常的困難。
子彈的威力不夠大,除非是命中要害部位,不然就算是擊中了飛艇,也很難造成致命威脅。最好的選擇是火炮,可惜火炮的仰角不夠,無法對空攻擊。
以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