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戰爭要結束了,波拿巴王朝完蛋了!”在收到巴黎內亂爆發的訊息後,格萊斯頓首相當即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就算是拿破崙四世馬上撲滅叛亂也一樣,只要有漏網之魚跑掉,法蘭西帝國就要完蛋了。
資產階級的力量受到了重創,想要東山再起,必須要先搬掉拿破崙四世這座大山。
依靠革命黨不僅成功的機率低,本身的風險也非常大,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反法同盟進來,來一次重新洗牌。
財團的力量或許無法控制軍隊,但是影響個別軍官還是能夠做到的,畢竟鈔能力在任何地方都不容小噓。
本來法軍在戰場上就處於絕對劣勢,再出幾個二五仔,戰線崩潰是分分鐘的事情。
戰爭失敗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普通民眾可不會管那麼多前因後果。一份苛刻無比的停止條約,就能將波拿巴王朝埋葬。
手下留情?這明顯是不可能的,誰也不可能為了讓波拿巴王朝保住皇位,就放棄到手的利益。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法蘭西政府已經是一個政治巨坑,無論是誰跳進去,都會被戰後的停戰條約所埋葬。
放下了手中的情報,格萊斯頓首相嘆了一口氣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從現在開始,我們的歐陸平衡戰略就正式破產了。
法蘭西即將戰敗,奧地利喪失了制衡一家獨大。對帝國來說,我們即將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嚴峻局勢。
拿破崙當年雖然猖獗,我們還有反法同盟可以倚仗;但是現在,我們卻找不到盟友組建反奧同盟。”
儘管早有心裡準備,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格萊斯頓還是難以釋懷。
僅僅是軍事上強大的敵人,不列顛還可以應付;但是要面對一個軍事、政治、外交一起強大的敵人,就超出他們的極限了。
為了維護歐陸平衡,到了歐陸戰爭的中後期,倫敦政府幾乎是明火執仗的在支援法蘭西。除了沒有出兵參戰外,其他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們都做了。
原本精心策劃的多國聯合干涉戰略,還沒有來得及實施,歐洲大陸就變了顏色。放眼望去,全都是反法同盟的旗幟。
眼瞅著,連國際都沒有了,又何談干涉?
莫說是國際調停了,就算是不列顛赤膊子上陣,也改變不了法蘭西戰敗的事實。
外交大臣喬治拿出了一份檔案緩緩說道:“歐陸平衡政策的失敗,我們外交部要負主要責任。作為外交大臣,我難辭其咎,這是我的辭呈。”
甭管理由多充分,國際局勢崩壞,總是需要有人負責的。別人或許可以想辦法躲過去,作為外交大臣的喬治肯定是首當其衝。
與其被人趕下臺,還不如自己辭職算了。反正政客需要承擔的責任,極限也就這麼多。至於留下的爛攤子,最後會由誰來善後,這就和喬治沒關係了。
聽到了“辭呈”,格萊斯頓臉色一變。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時機不對,格萊斯頓自己都想辭職,將這個爛攤子留給下一任。
可是沒有辦法,現在的局勢不容他退縮。無論是國會,還是女王,又或者是競爭對手,都不會讓他這個時候撂挑子。
接過檔案,看都沒看,喬治的辭呈就在格萊斯頓手中變成了紙屑。
“爵士,這個時候當逃兵可不是什麼好選擇。法國人戰敗,那是他們自己倒行逆施的結果,關我們什麼事?憑什麼要為他們的戰敗負責?
至於歐陸平衡政策,我們不正在進行努力麼?沒有法國人,還有俄國人、西班牙人,總是有人制衡奧地利的。
儘管現在他們是盟友,不過這只是建立在有共同敵人的情況下。法國人倒下了,盟友也就變成了敵人。”
毫無疑問,格萊斯頓是準備裝糊塗了。歐陸平衡政策看似嚴重,實際上也只是侷限於高層,普通民眾可不關注這些問題。
別看格萊斯頓內閣在國會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但是在民間他們的聲望一點兒也不低。
“政府無能,坐視法國人戰敗,導致歐陸平衡被打破”,這是競爭對手給他們扣得帽子。在國會說說也就行了,要是拿到民間就是一個笑話。
英法百年世仇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是反應在民眾生活中。在英國民眾心目中“坐視法蘭西戰敗”可不是罪名,政府要是不要臉一點兒,完全可以當功績在民間宣傳。
至於擊敗法蘭西的奧地利會不會威脅到不列顛的霸主地位?等等,擊敗法蘭西不是反法同盟麼?
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