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在行動,英國人也沒閒著。為了拉攏俄國人,英國外交大臣喬治親自訪問聖彼得堡。
工業時代最顯著的標誌就是速度。中世紀從倫敦到聖彼得堡,通常要大半個月,現在僅僅只需要四五天功夫。
航海技術的日新月異,將人類世界聯絡的更加緊密。凡事都有兩面性,聯絡緊密了,國際爭端也隨之增加了。
踏出夾板,望著前方稀稀散散的迎接人群,喬治的怒火已經升了起來。
太敷衍人了,作為不列顛的外交大臣走到哪裡都是最尊貴的客人,沒有想到俄國人居然如此不給面子。
別說皇室成員了,就連沙皇政府高層也是一個沒來。僅僅只派了幾名低階官員過來,雙方的身份完全不對等,可以說是非常的失禮。
當然,這是英國人的看法。在俄國人看來,就這待遇已經非常給面子了。
英俄戰爭才剛剛結束,兩國之間的仇恨正處於巔峰狀態。這個時候政府向英國人賣好,讓國內的民眾怎麼想?
政客們都是聰明人,知道怎麼選擇對自己最有利。像接待英國人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任務,大家自然是一級一級往下推,一直到沒法推為止。
大人物們都不來了,歡迎人群就更不會有了。戰鬥民族可不是浪得虛名,萬一混進了幾個熱血青年,要衝上去和英國人決鬥那就尷尬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翻開歷史書就會發現,俄國外交官因為決鬥領盒飯的都超過兩位數,還包括大名鼎鼎的詩人普希金。
生氣歸生氣,事情還是要辦的。現在的國際局勢對不列顛非常不利,一個處理不好世界霸主就要換人了。
既然接待人員身份不對等,喬治自然不會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下船以後直奔大使館,連歡迎宴會都給拒絕了。
……
“怎麼回事,為什麼俄國人表現的如此冷淡?”
喬治嚴肅的問道。既然是正式訪問,在此之前兩國外交部肯定是溝透過的。正情況來說,這種事先談好的,再怎麼樣也要面子上過得去。
理查德·特魯利公使解釋道:“局勢非常的糟糕,就在一個月前奧地利人突然出手,在聖彼得堡掀起了反法浪潮。
俄國民間反法情緒本來就很濃烈,親奧派又在沙皇政府政府中佔據了主導地位,上下推手很快就爆發了全民反法運動。
等我們反應過來,準備採取措施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民間輿論的影響,加上親奧派的鼓吹,沙皇政府的政治立場恐怕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不是他的責任,因為英俄戰爭的緣故,不列顛一度撤離了駐俄使館。理查德·特魯利這個公使,實際上也就剛上任一個多月。
這麼點兒時間,能夠理順日常工作,就已經算得上精明能幹。想要破壞奧地利的行動,就太為難人了。
喬治擺了擺手,非常體恤的說道:“算了,這不是你責任。法國人這個當事人都沒發現,何況是我們呢?”
作為不列顛的外交大臣,喬治還是很瞭解沙皇政府內部政治派系的,目前或者說近幾十年來,一直都是親奧派把持著大權。
這是利益決定的,隨著俄奧貿易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人被捆綁在了這條利益鏈上。
不光沙皇政府中親奧派多,維也納政府中的親俄派官員同樣也多,這不是個人意志能夠改變的。
當然,政治傾向不一定等於政治立場,本質上來說大家還是向著自己國家的。
一般來說,這種傾向只是在不損害自家利益的情況,能夠發揮作用。
即便是如此,不列顛也沒有辦法破壞奧地利的輿論造勢。畢竟英俄戰爭剛結束,沙皇政府中親英派根本就不敢冒頭。
沒有地頭蛇配合,不列顛也沒辦法自己上啊!英國公使真要是站出來幫法國人說話,估計原本的反戰派,都能變成主戰派。
不過喬治也沒有把沙皇政府的立場變化,當成一回事。國與國之間,能夠永恆的只有利益。
在喬治看來,阻止奧地利稱霸歐陸是英俄兩國共同的利益所在。沙皇政府表現出的冷漠,只不過是為了自抬身價。
如果真對調停沒興趣,沙皇政府早就回絕了他這次訪問,根本就沒必要搞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
“歐陸戰場上的局勢很不好麼?”
理查德·特魯利公使問道。
聖彼得堡的資訊倒底還是要閉塞一些,就算是訊息傳了過來,中途也被人添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