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也不是那麼容易,涉及到了國家戰略安全,阿基萊奧·帕拉·戈麥斯總統也不敢輕易下決定。
“抱歉,尼諾先生。如果不能保證巴拿馬地區的安全,我們是不會重啟運河計劃的。”
……
沒有達成協議,尼諾皺著眉頭離開了。他可以確定在談貸款的時候,阿基萊奧·帕拉·戈麥斯總統動心了,可仍然拒絕了談判。
沒錯,一億法郎的無息貸款,不是法國人的底線,只是丟擲來的誘餌。遺憾的是哥倫比亞政府根本就不接招。
出了總統府,尼諾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對著車伕吩咐道:“去法國使館。”
剛才的經歷已經告訴他,如果沒有官方介入,哥倫比亞政府是不會陪他們冒險的。
自從嚐到了蘇伊士運河的甜頭後,法國資本界就對運河上心了,經過精挑細選後,最後還是挑中了巴拿馬運河。
尼諾就是巴拿馬運河計劃的執行者。本來他以為在經濟危機時期,說服哥倫比亞政府重啟巴拿馬運河會很容易,沒有想到連授權都拿不到。
現在不得不求助政府,打心底裡尼諾是不願意法國政府參與進來,這意味著分蛋糕的人更多了。
經濟危機爆發,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場災難,可是對極少數人來說,也是一場資本盛宴。
在宴會上吃撐著了,自然需要消化一下。受限於資源不足,以及民眾們隔三差五的遊行,法國國內實際上不適合投資,或者說投資回報率太低。
沒有了普法戰爭的賠款,法國的資本無疑是更加充足,高利貸帝國已經出現了。
貸款也不是亂髮的,就比如說俄羅斯那種敢賴賬的,法國金融界就不敢借錢給他們。
優質客戶太少,資本過剩成為了英法金融界共同的問題。巴拿馬運河計劃無疑是一個好專案,未來的“錢”景一片光明。
法國資本家也不是鐵板一塊,早就分成派系。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如果政府不介入,他們就獨吞了專案。
現在需要法國政府介入,那麼意味著國內的大貴族、甚至是皇室資本也會參與進來,大家分得利益就更少了。
尼諾非常清楚,這種大專案獨吞的可能性非常小,未來肯定需要法國政府保駕護航。
這和創業差不多,最先進入專案拿的是原始股,後面進來的資本就屬於融資了。
前者只需要投入少量資本,就能夠拿到大量股份,後者想要拿到股份,就必須要考慮溢價。
毫無疑問,拿到運河授權就是企業第一次升值。在此之前,這個空頭運河公司,就是一個空殼。
……
法國公使湯姆:“尼諾先生,你們的計劃太異想天開了。你完全不瞭解哥倫比亞,這個國家的政局非常不穩定。
或許你今天和他們達成協議,明天就換了政府。我在這裡待了三年,波哥大就發生了十三次政變,成功了三次失敗了十次。
根據哥倫比亞的歷史,我進行了統計。從1830年到現在,他們一共換了三十一次總統,平均每屆政府執政時間不到一年半。”
尼諾搖了搖頭:“公使閣下,哥倫比亞換政府和我們沒關係,難道他們還敢否認和我們簽訂的合同不成?”
對哥倫比亞的局勢動盪,尼諾沒有興趣關心。這個年頭,南美各國局勢大都不怎麼穩定,可無論政府怎麼換,都沒有人敢動列強的利益。
在他看來,無非是湯姆在自抬身價,證明自己的重要性,想要從中分一份好處。
法國公使湯姆皺了皺眉頭:“尼諾先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或許他們不敢否認前任的合同,但是他們可以讓合同上的內容作廢。
沒有地頭蛇的配合,你確定巴拿馬運河能夠順利通航麼?不要忘了蘇伊士運河,使用了多少勞工。
要是從外面僱傭,這需要增加多少成本,想比你應該明白。
況且,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哥倫比亞政府,而是奧地利人。
最近這些年,奧地利不斷向哥倫比亞地區滲透,尤其是巴拿馬地區,當地一半人都是德裔。
法蘭西能夠震懾住哥倫比亞政府,卻嚇不到奧地利人。如果不能處理好這些問題,等你把運河挖通了,人家就跳出來摘桃子。
只需要策劃一場政變,巴拿馬地區就會變成奧地利的殖民地。
到時候你的運河,在奧地利人的地盤上,你確定能夠保住主導權麼?”
尼諾臉色大變,真要是把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