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了。
無論站在什麼立場上,歐洲各國君主都不會容忍“弒君者”存在,這是原則性問題。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弗朗茨下令抓捕俄國民意黨成員的同時,歐洲各國君主也先後下達了類似的命令。
抓不抓得的到不重要,俄國民意黨成員自然在俄羅斯帝國了,跑到外面來的只是極少數。
大部分國家都是沒有俄國民意黨成員的,抓捕只是大家做出的一種姿態,表示大家與這種邪惡組織作鬥爭的決心。
彷彿一夜之間,俄國人民意志黨就成為了過街老鼠,不得不在世界上銷聲匿跡,轉入暗地裡潛伏。
……
亞歷山大二世遇刺身亡,威廉一世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俄國內部局勢動盪,沒有精力和他們糾纏下去,在接下來的談判中,普魯士王國需要付出的代價會大大減少。
憂的兇手遲遲沒有蓋棺定論,萬一把這口黑鍋扣在他們頭上,撒丁王國就是前車之鑑。
人家刺殺未遂都滅了國,現在亞歷山大二世都死了,要是頂了這個雷,俄國人想不弄死他們都難。
在塵埃落定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在抓捕民意黨的問題上,柏林政府是格外賣力。
不光是抓民意黨人,俄國其他的革命團體成員,柏林政府也一起抓了。為了表明心跡,威廉一世也是煞費苦心。
柏林王宮,威廉一世語氣低沉道:“元帥,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毛奇遞交的辭呈,讓威廉一世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毛奇苦澀的回答道:“陛下,局勢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普魯士王國已經不需要元帥了。
亞歷山大二世去世,沙皇政府要忙著捋清內部事務,再次爆發戰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繼續留下來就礙眼了,再不走就要被人趕下去了。無論是俄國人,還是漢諾威,都不希望看到我留在普魯士。”
有時候太能打,也是一種罪過。毛奇就範了這個忌諱,沙皇政府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漢諾威也不想看到他留下來搶奪軍隊指揮權。
這個時候主動退役,實際上也是不想讓柏林政府難做。免得因為個人原因,導致普魯士王國的處境更加危機。
威廉一世勸說道:“可這也沒必要放棄一切啊,退役過後他們是不會……”
毛奇搖了搖頭:“不做徹底切割,喬治一世是不會放心的。況且,俄國人那邊,我們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這不是毛奇自傲,而是事實。有毛奇這面旗幟在,漢諾威就很難分化普軍,喬治一世自然不會罷休。
俄國人那邊就更不用說,毛奇的輝煌,都是他們那一系列的敗績襯托出來的。不把他搞下去,俄國人如何會甘心。
如果說外部的麻煩還可以解決,那麼內部的麻煩就要人命了。戰後軍方勢必會遭到打壓,有打壓就有反擊,接下來普魯士王國的內鬥肯定會加劇。
作為軍方的領袖,只要留在國內,毛奇就避不開這場紛爭。他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去參合接下來的紛爭。
為了避免後續的麻煩,毛奇乾脆以戰敗這個契機,放棄自己的元帥頭銜,對外聲稱心灰意冷,離開普魯士這個政治漩渦。
看似放棄了元帥頭銜,實則是以進為退,不僅消除了戰敗給他帶來的影響,還進一步樹立了自己在民眾心目的光輝形象。
想清楚這一切過後,威廉一世沒有繼續挽留。不光是毛奇這個元帥需要退下來,他這個國王同樣也會退下來。
現在沒有退位,那是事情還沒塵埃落定。維也納和會對普魯士王國來說,註定是一份恥辱的條約,威廉一世不願意將這個政治汙點丟給兒子。
謀國失敗了,現在開始謀身。
這些事情,實際上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賭贏了成就帝國基業,賭輸了還是富甲一方。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輸的只是威廉一世,毛奇仍然算是功成名就。
戰敗主要是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而不是軍隊不能打,一個一直打勝仗的將領,不需要為實力差距懸殊而失敗的戰爭負責。
沉思了一會兒功夫後,威廉一世關心的問道:“元帥,離開了普魯士,你準備去哪兒?”
毛奇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會去遊歷世界,走累了就找個地方隱居下來,然後將我一生的經驗總結下來。”
威廉一世猶豫了一下,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你可能考慮一下奧地利,普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