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呢,他的同桌來了,是個小子,這多少讓蘇宴昕放下了心。不過再一細看,蘇宴昕覺得還是給他換一小姑娘吧!這位同學更甚,脖子已經上升到和車軸一個顏色了,衣領、前衣襟、袖子都是黑的發亮了。而且那袖子上一道一道的土黃色的東東是什麼?
蘇宴昕突然覺得,他即使多了二十多年的‘記憶’,他的忍耐力也還是不夠。他的同桌,正拿鼻涕當玩具呢。當鼻涕流出來很長時,他就直接大力的一吸,突嚕一聲——解決了。如此往復,就這麼的蘇宴昕忍了他三個多小時。
蘇爸爸和蘇媽媽都是很乾淨的型別,大概因為蘇寂然當過兵的緣故吧,家裡擺放的東西很整齊,就是幹活再累回來之前,都會進河裡簡單的洗洗,就是冬天也是一週差不多洗一次。蘇媽媽平時也是把他們哥四個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就是小弟小妹剛四歲半的小娃娃都不流鼻涕了!
忍,我忍,不就是旁邊坐個鼻涕蟲嗎!多大的事呀,我聽不到,我也看不到。聽不到那隔個兩三分鐘就有的突嚕聲,也看不到手上和袖子上一條條的不明物的殘留。真的,蘇宴昕不停地在安慰自己,只是胃怎麼有點翻騰呢!蘇宴昕正鬱悶呢,他的麻煩來了。
前桌小姑娘說到做到,真向老師告狀了。只是理由是蘇宴昕無緣無故橫她,說完還像模像樣的擠出幾滴眼淚。
得,照這姑娘這演技小爺冤枉大了。
果然,被老師瞪一眼,說下課處理,然後開始上課了。
對於怎麼處理蘇宴昕沒往心裡去,老師的手段無外乎批評教育和體罰,他這事也就是沒說幾句的事。他沒往心裡去,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攤上一個鼻涕蟲同桌。
直到午休的鈴聲響起,他才舒了口氣。待班主任老師一聲令下——下課!蘇宴昕嗖的就奔自己飯盒所在處——班級正中央的火爐(也就是他的身後)走去。
真好,自己的飯盒在最下層,飯菜一定熱乎乎的。蘇宴昕開啟飯盒,同時不住的在心裡為自己打氣,有些遺憾的想,要是耳朵有自動關閉功能就好了。蘇宴昕努力的忽視外界的一切聲音,也在試圖忘掉一上午的噩夢。
只是蘇宴昕胃裡舒服了許多之際,就聽到:“哇,蘇宴昕你傢伙食真好,還有魚呢!”
蘇宴昕一抬頭就對上了某人鼻子下兩陀黃呼呼的不明物隨著主人的呼吸上下滑動,而且這兩坨所在的位置正是蘇宴昕的飯盒的正上方。啪的一下,蘇宴昕就把飯盒蓋兒蓋上,然後放到書桌堂裡,桌上那個位置也不安全!
蘇宴昕覺得他的胃又開始抽了,緊忙捂嘴,他怕他一張嘴就吐出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小子還火上澆油,“蘇宴昕我又不搶你的,幹嘛放起來呀,真小心眼,我媽說小心眼的男人最要不得,只有女生才小心眼呢,男生……”
你媽?你媽怎麼不幫你把衛生搞搞呢!
“喂!閉嘴!”這小子叫什麼名來著?他倒是自我介紹了,只是蘇宴昕當時被他那霸道的‘突嚕’聲和那兩坨不明物鎮住了,以至於名字倒是沒記住。
不管了,“你先坐下,一會兒我把魚分你一半!”
聽到蘇宴昕這麼一說,同桌住了嘴,然後又覺得自己不能佔人便宜,就說,“我的也分你一半!”
蘇宴昕看看他臉上,又看看他拿勺子的手,覺得自己一點都吃不下的,“不,不用了,你自己吃就好!”
不過再看那堪堪要過界的兩陀時,蘇宴昕的理智告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摸自己衣兜,才想起來他的東西大多都放在空間的百寶箱裡,手絹也在。(八十年代末期紙巾還不沒流通到這個閉塞的小鎮)
眼角一掃就瞄到了一熟人,站起身,來到孫思明——大姑家表姐面前說道,“手帕借我用用!”
奈何蘇宴昕的氣場太過強大,小表姐愣愣的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把自己疊的方方正正的手帕遞過去了。
蘇宴昕拿過手帕,回到座位,往同桌面前一遞,只說了四個字:“鼻、涕、擦、掉!”
同桌同學傻愣愣的接過手帕,本能的放在鼻子下……擦掉!
看到困擾自己一上午的問題得到解決,蘇宴昕放心的拿出飯盒準備吃中午飯。
同桌名為劉遠軍,家住在離龍伏鎮不遠的劉家屯,家裡祖祖輩輩都是土裡刨食的農民,因為家裡有比他小的弟弟還有老人,因此,劉遠軍的母親也就顧不過來,再加上劉遠軍這孩子在村子裡也是個孩子中的頭頭,爬樹,打架,總之不管給收拾得多幹淨一會也就變得灰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