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眼眯得更細了,坦言道:“我壽元已盡,翠煙宗交給你,我很放心。雖然你並不是我以為的守成型,可是做得比守成型更為好,我沒有選錯人。就算以後翠煙宗再有劫難,我也相信你能帶領眾人克服難關。我最後,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會一直守護住翠煙宗,是也不是?”
赤水站起身,衝**真君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承諾道:“是,赤水會一直守護翠煙宗,直至我不在這個世界。”
**真君眉眼舒展,極為滿意道:“好,翠煙宗就辛苦你了,你下去吧不用再來了。”
水退至門邊,直起身,最後望了**真君一眼,才轉身離去。
她的心裡,滿滿都是悵然,**真君,其實也算是她的半個良師,如今就要離開她了,她臨終的願望,她根本沒有多想,就應下了。
這麼多年,她早就想明白了。
如果剛開始,對於被算計綁在翠煙宗,她還有幾分反感的話,經過了數百年的時間,她早已釋懷。
世間,權利和責任總是相互依存。
在翠煙宗的日子,她得到的並不比付出的少。她剛開始的不滿,不過是因為當時她是被強迫的一方,惱怒於自己沒有選擇權罷了。
很小市民的想法。
直到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她才知道,她以前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只有手中的權利越大,修為越高,她所享受到的自由才會越大。難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有那麼多人為了權利,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若是當初**真君沒有選擇她,她恐怕在完成黑雲錦遠的任務後,就會離開翠煙宗,然後在這片大陸到處流浪,煉陣換靈石,就算僥倖活著,藍宇一上位,依然會找上她,那她孤身一人,哪有能力與之前的藍家對抗,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因此,她很感激**真君。
是**真君一直無條件護著她,她才能走到現在。
這既是她的遺願,又不與她的想法相沖突,又有何不可?
大隱隱於市。如果以前,她對於翠煙宗,只是要求無過的話,那麼從現在起,她會抽一部分心力,考慮翠煙宗的發展,提升翠煙宗的整體實力,不愧於**真君,也不愧於自己。
她望著依然蔚藍明澈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壓下心裡的難過,衝著快步趕來的明容閣老點頭後,身形一閃,回到暗閣。
暗閣裡,不只是燕紋,青媛竟然也在。
青媛一看到她,就急忙問道:“**前輩怎麼樣了?”
赤水緩緩搖頭。
一下,三人的心情都極是沉重。
赤水知道,**真君不會再見她了,只好對她倆道:“你們先回去歇息,等候**前輩召見吧”
至於她,先將宗內積存的事務處理完,再說吧
果然,在接下來的幾日裡,**真君一一召見了眾人,具體說了什麼,赤水也不知。
眾人開始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在她們回來的第七晚,**真君羽化去了。
靈閣輪迴鐘的聲音一響,赤水等人就立即趕往**真君的洞府外。
眾人盡皆默然。
赤水看著靈閣的修士按照當初元姿大師姐羽化時那套程式,一一執行,翠煙宗在宗內的所有金丹期修士,都到了這裡。
一切事宜完成後,赤水回府閉門了七日,待她覺得心情已經沉澱,才去了雲晴師傅的洞府。
雲晴師傅用眼角掃了她一眼,隨意道:“都處理好了?”
赤水點頭,徑自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和雲晴師傅相處,挺自在,她就算沒有突破,也尚有六七百年的壽元,赤水和她處得很輕鬆。
“有事?”雲晴真君也不在意她的無禮,隨著修為的增長,她們年齡的那點差距也就越來越不值一提。
兩人相處,與其說是師徒,其實更像是友人。
水想了想,先將她用攝魂鈴使用音攻三術的缺陷同雲晴師傅說來,相信,這是她最感興趣的。
雲晴真君聽完,搖頭道:“這應該不是你操縱的問題,應該是攝魂鈴不對。”
赤水雖然隱約想到是如此,可仍有不解。
“你看,樂器多種多樣,其音階音調也不同。攝魂鈴雖然也能發聲,但其鈴音太過於單調,自然影響到了音攻術的效果。”她倒是沒有問赤水為何不用笛,反用不熟悉的鈴。
赤水直接就將她心中的不解問出來了,“那為何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