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並不多。
似乎那青袍老者也是特意照顧她,直到結束,看到眾人忙得滿頭大汗,她倒沒有太大的感觸。
就見整方陣石因為靈力的充盈,發出耀眼的光芒。
赤水正驚歎間,就覺祈連沐澤一下近前,抓住她的胳膊往遠方躍去。
赤水對於對方的直接,已經有些習慣了,也沒有反抗,她轉頭看到那方陣石的光芒漸漸隱沒隨即再無蹤可尋,眼中也滿是讚歎。
她自然也沒發現,祈連沐澤的唇角微微揚起。
因為永珍伏魔陣九方陣石,可隨具體的地形安排,依此地的情況,須在山底布上五方陣石,山腰布三方,最後一方則在山頂。
赤水被祈連沐澤一路帶著,看到下方的修士要麼幾人合力一起對付那不時冒出的鬚根,要麼獨自狼狽逃竄,大都被逼得失去了一位強者的從容氣度,可見這些鬚根的強橫。
她看到下方一位彪形大漢靈力耗盡,沒有躲得過偷襲的鬚根,被其一下縛住,而在他旁邊的那位白麵修士見死不救不說,竟是趁機捅了他一刀,將他身上的儲物袋等物一卷,飛快逃開,任那彪形大漢被拖入地底……
而不遠處,一位中年修士眼見鬚根襲來,無處可躲之下竟是將旁邊的青年修士推向鬚根,自己轉身跳走……
此時,大多分神期修士的靈力都快耗盡,這樣的情況入眼可見。赤水將目光收回,就聽祈連沐澤輕蔑地低哼一聲,不由好奇地看向他。
祈連沐澤淡淡道:“不過是些小人,有什麼好看的。”
赤水唬著小臉嚴肅道:“生死關頭,自然會暴露出人性最為卑劣的一面,修真的人全都怕死,他們用生命告訴了大家一條真理,不要輕易將後背留給不能信任的人。”
祈連沐澤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哦?”他目光掃過他抓住的赤水的胳膊,眉眼揚了揚。
“難道不是?”赤水微嘲道:“修士活得越久,就越是怕死。”她刻意忽略了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她之所以讓對方近身,是以大局為重,況且對方並不知道半圓玉簡的事,也沒必要對付她,這與信任沒有半毛錢關係。
祈連沐澤搖搖頭,卻沒有反駁。
赤水不知對方的意思,想了想,終於將心裡的疑惑問出口,“那株魔植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如此厲害?”
祈連沐澤想了下,低嘆道:“你看魔植的顏色,黑得如此純粹,已不知被封印了多少萬年,遺憾的是我族竟然沒有一點記錄。”
赤水見祈連家族都不知,也嘆息一聲,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這一側半山上腰以上的位置,她的三位師姐正在奮勇地拼搏著。
明仁和悟月的靈力已快耗盡,而明地一路上照顧她們兩人,也是滿臉疲憊之色。
明仁只覺得整個本體沉重不堪,每一次移動都要費力全力才能完成。悟月也好不到那裡去,身體搖搖欲墜,卻是緊咬著唇勉強撐著,一看就是性格極為倔強之人。
明仁張了張唇,缺氧般重重喘了口氣,“明…明地師姐,還有多久才到山頂啊?”
“快了。”明地清冷的小臉硬擠出笑容,但安撫的效果卻是不佳,因為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不下十回,明仁和悟月都是一臉的懷疑。
其實明地內心也極是焦灼,她本也是剛剛突破不久,這一路雖然仗著鎮魔元符在手,將那些鬚根逼退,可也因此她的靈力比之明仁二人所耗的還要多。
而現在越接近山頂,其吸引力就越強,就是她都有些撐不住了,更何況是兩位師妹呢
明仁雖然嘴上嚷嚷,可行動上卻沒有落後,悟月更是一路堅持,毅力驚人,連哼都沒哼一聲。
明地想到此,衝明仁道:“你還是少說些,節省體力,等我們找到師傅就好了。”
明仁點點頭,費力往山上爬去,她此時哪裡還有之前踢飛碎石的張揚,若非她保留著最後一點尊嚴,她的雙手都快撐到地上了。
她不由再次詛咒這該死的地方,極端後悔當初的一時衝動。
就在這時,一條有手臂粗細的鬚根一下竄出,直往明仁襲去,明仁想躲開,發現身體就似千金壓頂,一下僵在了原地……
明地一見不對,手立訣一道虛印往那鬚根打去,同時將明仁往後一拉。
虛印打有鬚根上,使得那鬚根顫了顫,卻沒有將之全部切斷,就見那鬚根極快便恢復,復往明地襲來。
明地口中不停念著法訣,手指夾上一道鎮魔元符一揮,一道金光噴薄而出,往那鬚根直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