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是真正的下了殺機,他臉上本就極淡的表情全都退去,只餘下冷漠,冰冷的目光從高空中俯視而下,鎖定赤水,猶如一個審判者,已判定赤水死刑。
赤水混身一冷,攝魂鈴一顫,草葉飛起。
這一次,卻是往她自己飛來,便見那些草葉在她前方,形成一道數十丈寬的高牆,阻隔了對方的視線,她則巨龍一收,往第三個點奔去。
藍羽真君對那層草葉屏障視若未見,衣袖一抖,九支漆黑陣旗驅出,旗面隨風迅速擴充套件,不過兩息,已是將那草葉屏障隔成了數段,旗面再一蕩,屏障震碎,草葉復飄浮在空中。
而赤水所化成的身影,已顯現出來,此時的她,已被漆黑旗面追上,正一邊閃躲,一邊往遠方飛去。
藍羽真君驅使著一面旗刷的一下擋在了她面前,最後一次警告道:“小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認相的最好乖乖停下,不然,別怪本君下手無情。”
他是可惜對方如此高的煉陣天賦,眼見就要死於非命,不能為藍家所用了。最主要的是,殺死對方,他不一定能查到對方的煉陣技術由來了。
至於藍家的傳承玉簡,不管對方是死是活,他都一定會找回來。
可惜他的一片好意對方毫不感激,竟是理了不理,只顧往那個方向去。
他心裡劃過一絲羞惱,不過是個元嬰初期小子,竟是這般拿大,當下靈識大張,那九支黑旗一個抖動,竟各有三枚薄刃小飛劍飛出,均是黑色,因其身薄輕巧,行動間極是迅速,就見那些小飛劍黑芒頓出,衝對方襲去。
那黑芒極似劍芒,看上去鋒銳異常,從不同的角度,交叉縱橫,織成一個密密麻麻的網,將對方的路全部封死。
這可是他研究了數百年才能應用自如的一套配合性法寶,黑旗與小飛劍相互配合,先限制其行動,再上殺招,封其活路,至今為止,只要被他困住,從未有人能夠逃脫。
他眯著眼,竟似有些享受地看著黑網一點點收縮,而對面那人,似乎被嚇住了。
他那織成的黑網已快到他面前了,他竟也不躲不閃,也不祭出法寶防禦,就這樣直直立著。
他的雙眼,隨著黑網的收縮,越睜越大,就在那黑網離對方僅有一寸的距離時,忽然,對方火紅靈光一閃,消失了。
怎麼可能?
外有迷霧大陣封鎖,就算是對方會瞬遁術,如果不是徹底瞭解了法陣的流向,是不可能遁出去的,最多,也就是在法陣裡換一個地方。
他的靈識迅速掃過周圍,想找出對方現在的位置,可他目光又一頓,剛才對方最後消失的光芒……
不對,上當了
那竟是契約獸,可以幻化成形的契約獸
對方竟是如此能耐,他真是小看了。
藍宇真君迅速祭出陣盤,顯然,對方應該還在陣裡,只是已隔他甚遠,有迷霧所擋,竟是失去了蹤影。他口裡喃喃,手指卻在不停地掐訣,催動法陣運轉。
在陣裡,還怕找不到嗎?
就在這時,他的耳朵微動了一下,迅速停手,輕喝一個“收”字,所有黑旗和小飛劍都化作流光收進他的衣袖內。
他轉過頭,就見二族老等人剛剛走出迷霧,正往他的位置看來。
二族老等人自進入迷霧後,一直就聽到打鬥聲不斷,他們忙加緊速度,哪知,在他們好不容易到了出口時,不只那龍吟停了,鈴音停了,便是打鬥也停了,抬眼一看,空中僅有大族老一個人,難不成那賊人逃了?
所有人心裡都掠過這個想法,可都不敢問出來。
這可是上一任家主,雖然退下了,可餘威仍在。
藍宇真君顯然對於這些人瞭解至深,有絲隱怒,“那賊人毀了寶塔,被困在迷霧大陣裡,你等速去捉拿,以防生變。”
眾人聞言,目光同時往瓊玉塔望去,看到那與記憶中莊嚴威武完全不同的慘烈景像,頓時大驚,又聽賊人被困在陣裡,都是心下一鬆。
若真讓對方逃了,藍家面子就真是丟大了。
當即,眾人也沒二話,應是後,又重新進入迷霧中。
剛才,大族老已經將那賊人的資訊傳給他們,一個元嬰初期小子,他們十幾人,又有大族老坐陣指揮,還怕捉拿不住嗎?
除了少數幾個經驗豐富的族老滿臉謹慎外,其餘的人大都神色輕鬆。
此時的赤水也很輕鬆。
她真是太聰明瞭,最後想到用小白虛晃一招,沒流血,沒流淚,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