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槐香。恰逢五月,院中槐花開得正盛。書生的眼神閃躲著,不敢直視辰風半…裸著的上身。
他一邊把玩著那一縷黑髮,一邊口氣淡漠的繼續對書生說道:“你不肯交是嗎?恰好今天我心情好,就讓我慢慢搜吧!不知道你穿的衣服多不多,需要我脫幾次才能脫得乾淨呢?”說完他用鼻腔哼笑一聲,那縷黑髮從他手中散落。
書生一聽口氣有些急了:“公子家裡是丟了東西麼?學生剛剛進來,未曾動過任何東西,公子請一定相信學生。”
一口一個公子,一口一個學生,在排戲麼?辰風冷哼一聲,我倒要看你還能裝到幾時。呆會把你的妝給你一層一層剝掉,看你還能有什麼話說。
辰風淡淡的笑了笑,劉海上依舊有水滴沿著英俊的側臉蜿蜒而下,滑過傾長的脖頸,在鎖骨的凹陷處停留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清白的?”
書生茫然的點點頭,他只知道自己為了躲開東主家長公子的糾纏,一不小心跌入一個谷中,卻不曾想這谷中竟然住著這樣一戶人家。他絕無冒犯之意,竟然還是不小心撞到了人家洗澡。好在不是位姑娘,否則他還真是百口莫辯了。
“那你怎樣,才能證明你的清白呢?”辰風抱臂,低頭望著依舊伏在地上的書生,雪白的浴巾堪堪裹住下…身,裸…露出細窄的腰身,以及比例完美的肩背。
“學生願以夫子的名義起誓,絕非宵小之徒。”
辰風眼含笑意:“是麼?”
“是的。”
“可是,我不信。”
書生沉默了片刻:“那公子,你怎樣才肯相信學生?”
辰風來回走了兩步,神態悠閒自諾:“很簡單,脫光你的衣服,沒發現東西的話,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唇角依舊掛著薄情的笑,那是等待謊言被揭穿的期待。
“這。”書生遲疑了。雖然兩人同為男子,但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脫光衣服,想到這裡,他羞恥的紅了臉頰。
“如果你不脫,我就叫外面的保安幫你動手了。到時候你的下場可就不好說了,你知道我辰風的為人,媒體記者對我,一向不敢有任何越軌。你,是闖進來的第一個。說你來你應該感覺到榮幸,你說是不是?”
辰風的一番言論,聽得書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能大致聽明白,如果他不說,會讓別人來幫他脫。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都是男子,有什麼可擔心的。
像是做了莫大的決定,書生重重的點點頭:“好吧!我脫。”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青布長衫雖然破舊,卻乾淨整潔的有些過分。細長的手指劃過脖頸,將一粒粒盤扣次弟解開,青衫滑落,露出裡面雪白的褻衣。只是稍稍愣了片刻,他手上的動作繼續進行。是他有錯在先,家主已經給足他顏面不讓家丁動手了,何苦還要自討沒趣。只是二十年來,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有過一絲失儀,今日卻要裸呈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而且對方也是剛剛洗完澡,半…裸著身子。想到這裡,書生的臉更紅了幾分。
雪白的褻衣滑落到棕色高檔拋光地板上,書生白晰中透著微紅的身子便展露在了辰風面前。他脫了衣服的樣子比穿著衣服好看,辰風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竟然沒有相機,相機再小,總不能含在嘴裡吧!他看了看那一頭被高高挽起的黑髮,弩了弩嘴道:“假髮也一起摘下來吧!”
“假髮?”書生有些不解,可他還是抬起手拔下了桃木簪,一頭青絲就像瀑布一樣順著肩背散了下來,一直垂到腰季。剛剛還是溫溫潤潤的一張臉,頭髮散下來以後,竟然染上了幾絲風情,尤其是那如水的一雙眼睛,清亮到好似能看到輕輕蕩起的微波。
他的頭髮竟然是真的?怎麼會?除了任川那個異類,誰還會留這樣一頭長髮,而且比起任川那一頭像水草一樣蓬亂的頭髮,這一頭直順的青絲,讓他覺得到順眼一些。
“你叫什麼?”辰風淡漠的問,不帶任何表情。
“學生慕清遠。”他抬手一揖,謙恭有禮,真真就是那溫潤謙和,飽讀詩書的書生。
“從哪裡來?”
“溪河鎮,槐鄉村。”
難怪在他的髮間,都能聞到一絲絲淡淡的槐香。
“我問的是朝代。”
“公子真愛說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學生飽讀聖賢書,亦是為了效忠我大華朝。朝代,自然是華朝了。”書生的眼睛裡仿似益滿了陽光,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