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每一樣東西都有引力。”欣裡克靠向阿拉塔普,兩手神經質地互相抓在一起。
“好極了。您知道,這樣,引力場測距儀自然就只能在飛船靠近時才能使用。範圍大概是小於一百萬英里。而且,飛船還得離開行星一個相當的距離。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您探測到的就肯定是行星,因為行星比飛船大得多。”“因而引力也大得多。”
“完全正確。”阿拉塔普說。欣裡克面露喜色。
阿拉塔普繼續說:“我們泰倫人有另外一種裝置。那是一臺發射機,它可以透過超太空向四面八方發射。它發射的是一種特殊型別的空間結構的畸變,其性質不同於電磁波。換句話說,它既不是光波,也不屬無線電波,甚至同亞以太無線電波也不一樣。您明白嗎?”
欣裡克沒有回答,看上去他是迷糊了。
阿拉塔普很快講吓去。“好吧,反正它與眾不同。不管怎麼不同,我們可以探測出這種發射來的東西。這樣,無論泰倫人的飛船飛到哪裡,我們都知道,甚至遠在半個銀河系之外,或者在一顆恆星的另一面也一樣。”
欣裡克莊重地點點頭。
“這樣,”阿拉塔普說:“如果小懷德莫斯牧場主坐著普通的飛船逃遁,要找他就會很困難。而現在,他既然坐著泰倫人的巡航飛艦,那麼我們就自始至終非常清楚他的行蹤,雖然他自己未必明白這一點。更重要的是,他跑不了,因此,我們必定會把您女兒救出來。”
欣裡克笑了。“幹得真漂亮。祝賀您,專員。真是高招兒。”
阿拉塔普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講的欣裡克並沒聽懂多少,不過這關係不大。因為講話結束時,欣裡克得到的是女兒將會得救的保證,他會懵懵懂懂地意識到,根據泰倫人現有的科學技術,不管怎麼說,實現這一點是有可能的。
他告訴自己,他還沒有完全陷於困境之中,因為羅地亞人還在懇求他的同情。出於明顯的政治理由,他得讓這個人免於徹底崩潰。找回他的女兒或許對事情有所補益,但願如此。
門鈴響了,這次進來的是安德魯斯少校。欣裡克驀地呆若木雞,手象粘在他椅子扶手上似的一動不動,滿臉受人追逐的苦惱相。他站起身,開始說:“安德魯斯少校……”
但是,安德魯斯已開始迅速講起來,他並沒理會羅地亞人。
“專員,”他說:“‘無情號’改變了位置。”
“肯定不是登上林根星。”阿拉塔普厲聲說。
“是的,”少校說:“它是離開林根星躍遷而去。”
“啊哈。好,也許,還有別的飛船與它一起去吧?”
“是的,或許還是好幾艘呢。您很清楚,我們只能探測出他那艘。”
“無論如何,得再盯住它。”
“命令已經下達,我只是要指出,它這次躍遷已經把它帶到馬頭星雲的邊緣天區。”
“什麼?”
“在他們航行方向上不存在任何較大的行星系,合乎邏輯的結論只有一個。”
阿拉塔普舔舔嘴唇,在少校陪同下匆匆向駕駛艙走去。
欣裡克仍然站在那突然變得空蕩蕩的房間中央,瞪著眼朝門口看了兩分鐘。然後,肩膀微微一聳,重又坐下。他表情茫然,很長一會兒,他只是坐著。
領航員說:“‘無情號’的空間座標位置已經核對,先生。他們肯定在星雲內。”
“沒關係。”阿拉塔普說:“無論如何得咬住他們。”
他轉向安德魯斯少校。“現在您總該清楚他在等什麼了吧。許多事現在都已明朗化。除去星雲本身內部,陰謀分子的總部還可能在其它什麼地方呢?還有別的什麼我們不能找到他們的地方呢?真是個絕妙的行動方案。”
接著,飛船中隊也這樣進入了星雲。
阿拉塔普不由自主地朝可視板上看了第二十次。實際上看了那麼多眼全是白搭。因為可視板上漆黑一片,看不到一顆星星。
安德魯斯說:“他們停了三次都沒有著陸,我不知道那是為什麼。他們的目的何在?他們在找什麼?他們每次停留數天時間,然而並不著陸。”
“他們得用這麼長的時間。”阿拉塔普說:“計算他們下一次的躍遷。星雲裡的能見度為零。”
“您是這樣認為的嗎?”
“是的。他們的躍遷太神了。每一次他們都落在一顆恆星的附近,光憑引力場測距儀的資料,他們再有本事也辦不到這一點,除非他們實際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