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哭著說要帶福兒去向歐家二老負荊請罪,她沒管好蘭葉,也沒管好女兒。讓蘭葉有機會去勾引三爺,又讓女兒撞破了父親的好事。
最後歐青英屈服了,說她的確沒有管教好福兒,但看在她辛苦持家的份上,就原諒了她這一遭,再有下次,不說休妻,一定要合離的。白氏其實也怕這事傳到歐家人耳裡不饒她,賭咒發誓地說她以後再不會動手了,又狠狠罰福兒一回,這事兒就不了了之。
白氏痛恨兩個預備役小妾得緊,特別是蘭葉,卻不敢再動手。她剛和歐青英打架,害得歐青英跌傷了腿,再弄死這個丫頭,只怕事情就要大發了。
到了中秋時,白氏身上的青紫淤血褪了,歐青英卻還不能下床。這事兒瞞得緊,若非三房的廚娘是青木家的表妹,青木家的也不會知道。
夏瑞熙道:“三嫂那日不留蘭葉和蘭心在家裡伺候三哥,防的就是那兩個丫頭趁她不在,又起異心呢。他們夫妻倆,自三嫂回來後,就從沒同過房。”
在這個時代女人的痛苦之一,就是明明彼此看不上眼,卻偏偏要湊成一塊兒過日子,互相折磨,還必須忍受第三者的合法存在。
若是現代,合不來就離婚了事,各自追求幸福。但在此時,合離或者休妻,不是夫妻倆的小事,而是家族的大事,事關兩個家族的面子問題。想想可以,真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
歐青謹嘆道:“這都是些什麼破事?這事還是不要傳到爹和娘耳朵裡的好,省得又要起風浪。娘真是沒事找事。他夫妻倆要怎麼過日子是他們自己的事,合得來也好,合不來也好,要納妾還是不納妾,都由他二人自己去鬧騰,將來誰也怪不上誰。這回我娘插這麼一杆子,只怕兩個人都要怨上她。”他有心去勸勸,卻是不知該怎麼勸,勸誰才好。
夏瑞熙暗想,你三哥我不知道,你三嫂我卻是知道,早已經恨透你娘了。她問歐青謹:“要是有一天娘也給咱們塞兩個丫頭,你說你咋辦?應是不應?”
歐青謹道:“她給你就接著,別和她對著幹。過段日子等我來尋她們的不是,打發出去就是了。你還可以做做好人替她們說說情,我只是不依,最後惡名都是我得,多來上兩次,我娘就不會幹這事了。”
夏瑞熙笑得眉眼花花,將他一下撲倒在床,矯情地問:“你咋對我這麼好呢?”
歐青謹笑得賊兮兮地:“如果你對我再好點,我會對你更好。”說著就把她的手拉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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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後,夏瑞熙溫泉莊子裡的稻子也收穫完畢。這一年天公作美,風調雨順,是個豐收年。收上來的稻子裝滿了穀倉,佃戶們吃上了白花花的大米飯,俱是喜笑顏開。
夏瑞熙命人將那上好的新米分別送回孃家並老宅,又送了些去給尚夫人、二房和三房。大家都說新米好吃,誇四房頭腦靈活,又做官,又種地,又租鋪子,樣樣做得風生水起。
聽說夏瑞熙專門拿了一個鋪子來修建室內小魚池,為下一步賣魚做準備,有見過夏瑞熙那溫泉池子裡養的魚兒的,便說等到過年時魚兒出池,四房鐵定還要很賺一筆。
白氏知道了,便有些坐不住,她也想學夏瑞熙開塘養魚,圍水造田,種稻子,還想學著開茶莊,給兒子掙份家當,給女兒也掙份豐厚嫁妝。
因為上次夏瑞熙被擄的事,她得罪了四房,有心想去文淵街尋夏瑞熙,又怕去了夏瑞熙不給她臉,自討沒趣。誰知她和歐青謹打架的事卻東窗事發了。
那事到底傳到了歐家二老的耳朵裡,歐二夫人氣得發抖,不由分說,先把狐媚的蘭葉賣了,再把三房一雙兒女接走。福兒由她親自教養,嚴格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務必要教出一個淑女來。琛兒則交給吳氏管理衣食住行,每日裡只跟著兩個堂哥苦讀。
說起來,三房兩個孩子,福兒不曾教養好,嬌蠻刻薄,琛兒卻是一個好孩子,讀書很上進,性格也極溫柔。
沒有了孩子在身邊,白氏一下子萎靡了,她深深地感到了危機。蘭心成了驚弓之鳥,再不敢鬧騰,老實得要死,這讓她沒了對手。歐青英整日躺在床上看書,當她是死人。
白氏絕望地看著高牆上的那株秋天來了枯黃了的野草,暗想,要是有朝一日她被休了怎麼辦?孃家是容不下她的,她得給自己尋條出路,錢,她要錢,要好多的錢,有了錢,將來就是被休,兒女也還會和她親近的。
正值她那已是窮了的孃家嫂嫂聽說了她的事,去看她,順便打秋風。知道了她的煩惱,便笑道:“你有什麼可擔憂的?只管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