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方年久失修,趁著這幾日氣候還不錯,趕在年前修整一下。
夏瑞蓓溫順地應了,說自己要忙的事情很多,她就不去看夏瑞熙了,等生孩子的時候再去瞧也不遲。轉身就悄悄讓人送了一匣蘋果去歐家,並要求一定要送到歐青謹手裡,讓他務必給夏瑞熙吃。
是夜,夏瑞蓓寸步不離地把趙明韜伺候得爽到了心裡。
匣子七拐八彎地送到歐青謹的手裡時,他的冷汗就浸溼了內衣。紅豔豔的蘋果一般大小,散發著淡淡的果香,雖然是精心挑選的,沒什麼稀罕,可匣子卻是桃木做的。他原來一直想能拖一天是一天,現在看來還是拖不過去了。
那天晚飯時分,夏瑞熙在喝了歐青謹親手煮制一碗湯之後,就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日一早,西京城開始不許人隨便亂走和離開,四處城門都被封閉起來,進出要盤查。歐家的大門也被嚴加看守起來,不許人隨便進出,要等偽帝的處置旨意下來。
趙明韜到底選擇了抱偽帝的大腿。
歐二老爺夫人和大少夫婦對此早有準備,他們留下來,就是抱著豁出去決心的,因此也並不慌亂。
歐二夫人讓人去問林輕梅,如果她想要離開,歐家想法子送她出府,反正她和歐家沒有多大的關係,出了府就牽連不到她。結果林輕梅正義凜然地說,她不走,她要留下來陪伴伺候二老。她的此舉,無疑博得了許多人的敬重,特別是歐青英的,就是邊一向對她多有看法的歐二夫人,也有改觀。
與此同時,一輛青幄小車停到了歐家的門口,排開看守的兵丁,說是奉了夏瑞蓓的命令,來接夏瑞熙回孃家等待生產的。
歐青謹到了門前大聲拒絕,說是歐家的兒媳婦自然要在歐家生產,哪裡有回孃家生產的道理?
來人懶洋洋,卻很霸道地說:“留得一滴骨血是一滴骨血,四少爺莫要如此固執。如果不是我們二夫人體恤姐姐,在都指揮使面前求了恩典,哪裡有這種福可以享?”
吵吵嚷嚷了許久,歐青謹還和人起了爭執,最後歐二老爺出面做主讓夏瑞熙回孃家生產。
良兒得到通知,就想去喊夏瑞熙起床。進了屋子,不見純兒,只見夏瑞熙裝扮整齊,獨自一人背對著她坐在窗前。
良兒行了禮,道:“四少奶奶,二小姐的心還算不錯,派車來接您回孃家生產呢。已是稟告過了老爺和夫人,快收拾了走吧。”
夏瑞熙回過頭來,“良兒,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如何?”
良兒驚詫地看著她:“你……你……純兒,四少奶奶呢?”
純兒穿戴著夏瑞熙的衣服首飾,肚子裡鼓鼓囊囊地不知塞了些什麼,正是一個懷孕的富貴少奶奶的模樣。
她泰然自若地整理衣服首飾,靜靜地看著良兒:“良兒,趙明韜不會放過四少奶奶的。四少奶奶已經先離開了,我要代替四少奶奶回孃家,這裡有五十兩銀子和你的賣身契,你自取了,等會你陪我出門後就可自行離去,沒有人會追究。”
良兒回憶起昨晚夏瑞熙喝完湯就昏睡過去,接著她被歐青謹支使出去辦事,屋裡只剩下純兒貼身服侍。等她回來,夏瑞熙已經上床休息了。現在想來,夏瑞熙是昨晚趁她不在的時候就走了的。
見著純兒泰然自若的模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良兒心底升起,她迅速紅了眼睛:“純兒,你們都嫌我嘴碎藏不住事,瞧不起我是不是?事事都瞞著我。”
純兒嘆口氣:“良兒,你還不明白嗎?大難臨頭,大家各憑本事各奔東西。四少不願累我們無辜喪命,把你我的賣身契都還了我們,每人還有五十兩的盤纏,並不是故意要瞞你一個人。我是自願的,不要誰記我的情,我只是感激前些日子,四少和四少奶奶把我將要餓死的家人救活了,不想欠他們的情而已。你若不願跟我走,便留下來,尋個機會自去吧。”
四少那個時候無意中知道了她的擔心,特意讓人去找到她的家人,送了銀子糧食救了她的佳人,也許是故意要她感恩,也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她能死心塌地的對待夏瑞熙。但不管他是有意或是無意,她都承他的這份情。純兒按了按假肚子,羨慕地想,四少奶奶真是有福……
良兒咬了咬唇,眼裡光華流動:“你說什麼呢,四少奶奶回孃家,身邊怎麼能沒有丫頭跟著?來,奴婢扶您。”
純兒拿起一頂紗帽,理理上面的輕紗,笑道:“你不後悔?”
良兒輕聲道:“離開這裡,我又有什麼地方可去呢?”
“那要是有人搭話,你可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