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只怕這一家子都在喝西北風,任人魚肉宰割。外人說幾句倒也罷了,他歐信風白吃白喝白住,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這算什麼?最傷人的,往往就是自己人。
她擔心地看著歐青謹,歐青謹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的情形,早在他做出決定那日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算什麼?外人說得比這難聽上百倍他都忍下來了,何論是不懂事的自家子侄,有什麼不能忍的?
童姨娘哀哀的哭著,撲過去捂住歐信風的嘴:“冤家!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你是讀書讀魔障了啊!”她是真的害怕。歐青華死了,薛氏恨她恨得要死,兒子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依靠,她更得依靠其他幾房人,要是四房記恨在心裡,報復他們,把他們趕出去,可怎麼好?
歐信風不耐煩地推開她:“我憑什麼要少說幾句?我又沒錯,你怕他們我可不怕他們!我這話放在哪裡都有理,沒有駁斥得起。”他為了歐青華的死,恨透了趙明韜,凡是和趙明韜有關的,他都深惡痛絕。更是不齒歐家掛燈籠討好趙明韜和新王妃的這種行為。
童姨娘又撲到歐青謹腳下:“四爺,四爺,信風他不懂事,讀書讀魔障了,又不知受了誰的挑撥,求您看在您死去的二哥身上,饒了他這一遭吧?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夏瑞熙上前扶起童姨娘,她心頭有氣,說話也就格外難聽:“童姨娘,你不用說得這樣可憐。四爺他這般委屈,為的是誰,有人不明白,其他人心裡卻有數。本來就是為了大家,又怎會和一個不懂事的侄子較真?你這樣哭求,倒好像是我們要把信風怎樣了似的。難道是你心裡其實根本就認為我們夫婦就是那樣小肚雞腸,自私自利,只顧自己快活,不顧他人死活的人?”
童姨娘還是第一次聽夏瑞熙用這樣尖酸刻薄的語氣和她說話,不由有些愣住。
2010…06…30 16:53
第四十九章 紅燈籠(二)
歐青謹去拉夏瑞熙的手,想勸她算了,才一握住夏瑞熙的手,就感覺到她的手抖得厲害,可見她現在是憤怒已極。他知道夏瑞熙不是恨歐信風罵她,而是在心疼他,為他不平,心裡不由暖暖的,那一絲鬱悶也減輕了許多。
歐信風在一旁不知死活地道:“是不是這樣的人,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如果四房不是自私自利,又怎會那般熱衷於趨炎附勢,討好自己的仇人,讓歐家聲名無地自處?
夏瑞熙忍不住冷笑:“歐信風,我問你,我們若是隻顧著自己,不顧別人死活,那你碗裡吃的,身上穿的,手裡用的是從哪裡來的?那些可都是你四叔這個附庸權貴,全無半點孝道的人千方百計地弄來的,你不記情倒也罷了,還要罵人,吃人的還要羞人,這叫不叫忘恩負義?”
歐信風惱羞成怒:“我是歐家子弟,正吃正用正穿,誰吃了他的用了他的了?”
歐家早就分家了,歐信風不知道,童姨娘可是知道的。二房這邊分得的大頭,還都落入了她的手裡。
她卻在一旁沉默不語。
夏瑞熙恨得直咬牙,有心與他理論個清楚,又覺得自己是長輩,和這樣一個酸迂不知好歹的小輩理論,實在是有點掉價,叫她忍下這口氣,又實在是替歐青謹不值。
歐青原匆匆而來:“老太爺命四爺和四少爺去祠堂。”
歐青謹輕聲對夏瑞熙說:“你先回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童姨娘忐忑不安,想問歐青原二老爺是不是要懲罰歐信風,又見歐青原看都不看她一眼,實在搭不上話,只得不停地流淚,看上去好不可憐。
歐信風卻一甩袖子:“去就去,有理走遍天下!”
歐青原臨走前看了歐青謹和夏瑞熙一眼,長長嘆了口氣,眼裡滿是無奈和感嘆。
夏瑞熙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不由有些緊張。
良兒勸她:“四夫人,我們回去吧,這事誰都知道誰對誰錯。”她拿眼瞅著哭個不停的童姨娘:“您和四爺臉皮薄,不好意思和人家理論,奴婢們倒是看不下去了。奴婢記得當初分家的時候,二夫人曾經來和您借路費,說是二房分得一大半都到了外室的手裡,二夫人連回孃家的路費都沒有。奴婢就想不通了,既然已經分了家,怎麼還受這些冤枉氣?感情白吃白住都成了應該的,實在是費力不討好。不如拿去餵狗。”
童姨娘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夏瑞熙,突然跪下去拼命磕頭:“夫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不是,沒有教好孩子,求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孩子計較。只是孩子不管怎麼說都是歐家的骨血,怎麼能說是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