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帝作戰。
阿恪有些忐忑:“將軍,我不行的。”
劉將軍把眼睛一瞪:“不行,不行就等著把腦袋交代掉。這是軍令,懂嗎?哪是剛剛說過就能改的?多少人想盼還盼不來,你咋是爛泥巴扶不上牆呢?”
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要他會打仗,其他的都不重要。何況即將交給他的這支軍隊,恐怕也沒那麼好打理,萬一不行,也就算了;若是能給他帶出來,何嘗不是一個驚喜?
阿恪很苦惱,他不知道劉將軍怎麼就這麼偏愛他?不過他也沒忘了拜託劉將軍照顧歐家的事,順便把趙明韜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地理了一遍。
劉將軍嘆著氣拍他的肩膀:“那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看著他小子逍遙快活。不過你放心,既然是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一定替你好好看著,誰叫你小子把我從死人堆裡刨出來的呢?你小子可得好好幹,別丟了我的臉!”
阿恪感激地應了,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幹,幹出名堂來,幹出成績來。
夏瑞蓓仰面躺在窗下的軟榻上,頭上纏著白布,發著高燒,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身上蓋了三床被子還冷得打顫。
芳兒拿著一碗藥汁,細聲細氣地勸她好歹喝一點兒:“這是老爺讓麗娘送來的,您喝點兒,喝了就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夏瑞蓓緊閉雙眼,不為所動。被暴打一頓的結果,是歐二少死在了城外,她則得到了麗娘偷偷送來的幾瓶藥和兩瓶傷藥。夏老爺夫婦是根本不可能上門來看她的,趙明韜,不喊大夫來給她看傷,更不准她出門,說是她這副樣子丟了他的臉。
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罪。如今各地戰亂,生意早就沒了做,她,除了是夏家的女兒,是夏瑞熙的妹妹,其他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芳兒嘆了一口氣:“夫人……”
夏瑞蓓好歹冒了一聲:“別喊我夫人……”以前覺得這個稱呼還不錯,現在卻是一個莫大的諷刺,隨時隨地都在提醒她,她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無知,多麼的蠢。
芳兒無奈,只得道:“這窗下總有冷風颳進來,您還是睡到裡間床上去的好。”
夏瑞蓓惡狠狠地說:“我不睡他睡過的地方,我想著就噁心。”
芳兒沮喪地放下藥碗,坐在一旁發呆。主僕倆一個閉著眼睛裝死,一個看著地下發呆。
門外傳來兩下輕剝聲,芳兒看了夏瑞蓓一眼,忙起身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清秀的小童:“芳兒姐,您讓打聽的訊息打聽到了。”
芳兒忙把門掩上:“我們過去說。”
二人走到廊下隱蔽處,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人已經在路上了?不日就將完婚?”芳兒失態地揪緊衣角,喃喃自語:“這可怎的好?這可怎的好?”
人家一來,就是頂著新皇賜婚,成王正妃的名頭來的。而夏瑞蓓這個側室,卻是根本提都沒提,那也就意味著,人家根本不承認她。她現在又失了趙明韜的歡心,想做側妃,只怕是不可能了,沒有名分地位,沒有寵愛,等新王妃一來,哪裡還有她的活路?
小童低咳了一聲:“芳兒姐?”
芳兒回過神來,從荷包裡掏出約一兩重的一塊碎銀塞在小童的手裡:“辛苦你了,若是再有什麼訊息,記得第一個來告訴我。”
目送小童走遠,芳兒又在廊下徘徊良久,才下定決心進屋去和夏瑞蓓攤牌:“夫人,您再不願奴婢這樣稱呼您,您還是夫人。請您拿個主意吧,爺已經正式受封為成王,新王妃是新帝容貴妃的胞妹,容大元帥的庶女,一來就要大婚。聖旨中並沒有提到您,您……”
夏瑞蓓沒有任何反應。從知道趙明韜要投降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對自己的前途和人生不抱任何幻想。
芳兒流淚道:“奴婢知道您不愛聽,可該說的還得跟您說。您若是決定要去死,奴婢就陪著您,反正您死了,奴婢等人也沒了活路,不如跟著您去,還得一個忠義的名聲。您若是不想死,就把身子養好了,該怎麼打算還得趁早打算。您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就算不為了別人,也莫要太便宜了他人。”
夏瑞蓓翻了個身,側面向裡,彷彿是睡著了。
芳兒又默默地立了一會,嘆口氣轉身出去。
天色將晚,芳兒端了一隻彩漆托盤進來,托盤上有一碗清粥並兩三個小菜,一隻碗一雙筷子。不管夏瑞蓓吃不吃,她都得準備到。
進了屋子,只見桌上的那隻藥碗空了,她心頭一喜,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