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某告辭,請你善自珍重。”
展千帆和連絲藕並肩而去,門外的風雪很快就糊了他們的背影,而莊敏思凝望著屋外,她的鳳目流轉淚光隱隱,眼眶也逐漸發紅。
夜色雖濃,風雪雖冽,遠處得得的蹄聲就像天籟一般,舒揚了信兒的心懷。
信兒牽出紫騮名駒,站在路中,他迎著勁雪,雙手不停地向音源舞動。
“相公!相公!”信兒的叫喊被風聲漫過。
紫騮馬的轉子嘶嘶鳴響,彷佛在歡呼主人的歸來。
信兒永遠也不會忘記,當他往洞庭探詢竺掬歡的背景時,展家的惡耗如晴天霹靂,震呆了他一切的思維,他花了好久的工夫才從茫然中走出來,是離開茫然之後,他立刻又掉入難以拔脫的悲痛裡,他告訴自己先把交代的事兒辦妥,再傷神下一步該怎麼走。
離開洞庭,他不敢回九江,在路上,他蹭躅了一段時間,終於決定到殷家匯的金龍幫看看情況。
到了殷家匯,他聽說金龍幫正在找馬僮,他蓬頭垢臉去乞求這份差使,當時的他,流落無助,有一頓沒一頓的捱日子,壓根兒無需扮演,就已經很狼狽了,金龍幫的總管立刻就用了這個身世坎坷的小可憐。
在馬廄裡,他看見他熟悉的老友,他差點兒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拿草料和大豆去食它們,淚水簡直要脹痛了他的眼。
“咦!”管馬的王監事很異的道:“這兩匹馬是從展家船塢要來的,性子很烈,誰接近就踢誰,已經嚇走許多馬僮了,沒想到你和它們倒挺投緣的。”
“小的世代幹這一行,懂得巴結它們。”
“很好,小興,好好的幹,別偷懶。”
“是的,王大爺。”
王監事招呼一名高瘦的漢子,道:“單飛,以後這兩匹馬有小興照料,你可以到江邊扛貨了。”
單飛恭聲道:“是的,王大爺。”
那天晚上,信兒睡在馬房裡,單飛拿一件破棉衣來找他。
“信兒!”
單飛正確的叫出他的名字。
信兒手捏劍訣,蓄意防備,單飛扣住他的手腕。
“我是谷鏖雙。”
“谷執堂?”
“噓!你混跡進來是誰的指示?”
“是小的自個兒的主意。”
“信兒,真高興在這種地方遇見你,天氣轉涼了,這件棉衣拿去保暖。”
“謝謝你,谷執堂。”
“我不能久待,不過,我會與你保持聯絡的。”
“谷執堂,小的也好高興能碰到您。”
“行事須謹慎,別露出馬腳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