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雲璣才現身的,你家老二呢?”
展毅臣的身軀一陣劇顫,他掃目四周,低喃道:“千帆!”
忽聽得長劍落地,發出一聲絕響。
展毅臣的身子再度滑落,他完全靠蒙面人的撐扶,才沒有留下去。
展毅臣微弱地重複:“千帆……千帆……。”
展毅臣的頭垂了下去,忽然長逝。
玄衣蒙面人看著展毅臣洩氣,他的目光忽然顯得很複雜,他放下展毅臣的遺體,隨即抱著展千舫飄然遠走。
夢禪決痛苦的說完,展千帆閉緊雙目,用力咬住下唇。
“爹,爹爹!”
夢禪決輕聲道:“遊建成成為掩天下人的耳目,他以孝甥及孝孫之名,為展當家及老太君辦理後事,靈堂設在展家的大廳,我去弔祭過了,靈堂布置得相當莊嚴肅穆,展當家的遺容整理得一如生前,老太君也顯得慈祥平靜,看來遊建成對二老的後事,並不敢草率馬虎。”
展千帆的身體因為激動而繃硬,他的手緊握成拳,按在心口上,有一種比肉體更令他難受的痛苦,正絞扭著每一根神經。
夢禪決繼續道:“我聽說遊建成打算將他們二人安葬在觀音崖上。”
“觀音崖?”展千帆目光悲慄:“這怎麼可以,爹爹常說他生要與娘同裘,死要與娘同棺材,遊建成明明知道這是爹的心願,他怎麼可以違拗!”
夢機菩拍一拍展千帆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千帆,等日後你重歸故園,你可以遷葬展當家,完成他的遺願,倒是那塊墓地,我去檢視過了——地勢隱蔽,容易埋伏,或許遊建成選那兒是有深意的。“展千帆深吸一口氣,雙眸如冰。
夢禪決從桌上拿來一件直袍和短襖,交給展千帆。
“遊建成在你的眼中,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他玩的把戲你也犯不著放在心上。”
展千帆面色鐵青,他翻身下床,穿起衣裳。
“這個跳樑小醜,不但毀了我的家,殺了我的親人,害死許多跟著展家受累的兄弟,他現在還拿我展家的財產,買我展某人的一條命。禪決,遊建成既然能夠弄出這樣的成就,他怎麼會是跳梁的小丑,我得承認,我過去的比喻,著實錯得離譜了。
遊建成他該是一條蝗蟲,平日躲在稻葉裡作祟,可是一旦振翅為善,卻足以釀成巨災,隨著漫天同伴,將無邊良田吃乾抹淨,不留餘地。”
“你太激動了,千帆!”夢禪決緊蹙眉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傷病的大忌。”
展千帆下頜微縮,他雖然沒有應聲,可是那副臉色仍舊陰沉得嚇人。
“千帆!”夢機玄目射銳芒,注視他:“現在有一件事兒,你非聽話不可。““大爹,請吩咐。”
“目前時局非常,你不許冒險潛行回家去祭拜展當家和老太君。”
“這點我明白。”展千帆陰霾的道:“我只會在這兒遙拜爹爹和婆婆,我相信爹爹和婆婆都會諒解的。”
“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