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哥——石硯——他,沒了。”
“什麼?”於異愣了一下:“你說我哥沒了,他死了,怎麼死的,你怎麼知道的。”
張重義站在一邊,先聽於異骨頭那一陣響,真個把他腿都嚇軟了,情不自禁就退開了兩步,但叫他奇怪的是,聽到於石硯死訊,於異反而平靜得很,他心下就暗暗點頭了:“果然如此,在他心裡,到是把妙妙看得更重了。”若是換了別人,哥哥不關心卻關心嫂嫂,他自然要狠狠的鄙視一番,但張妙妙是他女兒,那就是另一個想法了。
張妙妙哭著說了情由,原來在半年前,張重義得到一個水上行商的訊息,說年前在浣花江下游,翻了一個船,於石硯剛好就在船上,那行商以前還幫牢城營運過一批物資,所以識得於石硯,也知道於石硯是張重義女婿,所以特來報訊,只不過當時風大,江水又寒,也沒能撈得於石硯屍首,但那一船人盡都沒了,卻是事實。
“可憐你哥,竟不得一個葬身之地——”張妙妙哀哀號哭,身子軟做一團,於異皺了眉,伸手扶著她,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感覺,好象也還有點兒傷感,又好象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反安慰張妙妙:“嫂嫂節哀,真要是這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皺眉想了想,道:“半年前,莫非哥哥是想回浣花城來,翻了船。”
“應該是的。”張妙妙抹淚:“卻不想我這般命苦啊!”
張重義在一邊,也滴了兩滴老淚:“石硯是個好人,只是命不好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又道:“我得到訊息後,特地去那一帶看了的,只盼能收到他的屍骸,可惜上上下下問到了,也沒人見到,可能當時就沉江心了。”
這時高氏袁氏都出來了,袁氏懷中還抱著虎頭虎臉的奶娃娃,有半歲多的樣子,自然就是先前袁氏肚中的孩子了,這孩子看到張妙妙哭,居然嘴一扁,也哇哇哭了起來,雙手向張妙妙伸著,張妙妙只好接過來,高氏便道:“先進屋去吧!莫在這風裡哭傷了身子。”
於異跟著進屋,張妙妙在自己院裡設了神龕,供了於石硯靈位,也因於異勢大,她跟著水漲船高,才有這個待遇,於異到靈前上了香,拜了三拜,卻還是不想哭,到是張妙妙陪著又哭了一場。
隨後袁氏備辦了酒菜,張重義陪著於異喝酒,於異又細問了一下情況,張重義也沒太多可說地,就是聽了那行商訊息,然後去打探了一番,什麼也沒找到,回來給於石硯設了個衣冠冢,也是張妙妙與他夫妻一場的心意,這時袁氏插了一句:“我聽妙妙說,石硯他是成神了呢,你也該高興才是。”
“什麼成神了?”張重義問。
“前天夜裡,我和鯉兒跟妙妙三個睡,睡到半夜妙妙突然爬起來哭,我還以為她是想著自己命苦呢,她卻說,她夢見石硯來找她了,而且跟她說了一番話,說姻侄你三天內就會回來,我和妙妙先都不信,結果不到兩天,今兒個姻侄不就回來了,通靈報信,這不是成神了嗎?”袁氏說得眉飛色舞。
張重義聽了也喜:“那就好,那就好。”
張妙妙也在邊上陪著,他便問:“除了說姻侄三天內回來,還說什麼了沒有?”
張妙妙本來哭得臉蛋有些發白,聽到這話,看一眼於異,俏臉上起了一絲飛紅,搖搖頭,沒有吱聲,不過看她那樣子,明顯是有話沒說出來。
於異最煩這種吞吞吐吐的人,不過也要看人去,張妙妙這個樣子,他可沒法子催,也沒必要催,張妙妙不想說,那就不說了,插一句嘴,道:“我哥成了神啊!那也好,他以前是個老實人,成了神,或許能不受人欺負吧!”
“成了神誰還敢欺負他啊!”袁氏說著,試看著於異:“姻侄,你最近又高升了吧!”
“你這婆娘,看這話問的。”張重義裝做有些惱:“姻侄當然是要步步高昇地,不過姻侄還年輕,慢慢做下去,人界之官,是三年一磨,卻不知神界是怎麼樣,估計可能要慢一些吧!”
於異先前當了蕩魔都尉,這才一年不到,怎麼可能升官?張重義生怕袁氏說錯了話,所以斥責,於異卻不在意,搖搖頭:“升到是升了一下,也不稀奇。”他也沒說自己官稱,袁氏也不敢再問,張重義眼晴到是亮了一下,可他也不敢問,五品蕩魔都尉在他眼裡已是天大的高官了,於異居然又升了,在他眼裡的形象自然也更加高大,哪裡還開得口,只把眼去看張妙妙,張妙妙卻不看他,也不問,心神全放在於異身上。
於石硯死了,於異雖然並不覺得特別傷心,但心裡還是有點兒感覺的,不知不覺便喝得大醉,張妙妙喚了丫環來,引於異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