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便是大比之期,雍州秀才齊集長安參加鄉試。考場仍舊是上次歲試時的那個考場,防衛也是依然萬分森嚴,滴水不漏,而考生的面孔卻已大大不同。此次鄉試的試題仍由鍾繇擬定,由於素質低下,妄圖混水摸魚的考生已在歲試時便被刷了出去,是以這卷子的難度便大大提高,開始要求考生根據指定的要求吟詩作賦,如此一來各人功力高低便立時顯了出來。
試卷的難度雖大為提高,但對曹丕、曹植來說仍是小菜一碟,尤其是曹植,這吟詩作賦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略一沉吟,筆走龍蛇,不片時一首冠絕當世的詩文便在他筆下誕生了,由於他知道曹操讓他來的真實目的,也就無心探知考場內如何佈置,飛快答完各道題目,瀏覽了一遍,便第一個交上卷子,拔腿走人。其時楊阜方才答了一半,而其他人則連一半都還未到,卻見曹植已遞上卷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禁暗自吐舌。
由於鄉試舉足輕輕重,是以鍾繇、張既親自坐鎮監考,這兩個都是曹操那投降過來的,自然認得曹丕、曹植,好在他們事先帶上了尤衝為他們準備的人皮面具,不然定當在劫難逃了。如今曹植相貌大變,鍾繇自然是認不得他,不過見他第一個交卷暗暗驚詫,望了他一眼,從差吏手中接過封訂好的試卷,從頭到尾細看一遍,但覺此人學識淵博,才華橫溢,尤其是末尾的那篇詩賦文詞華美,意境深遠,實是難得一見的佳作,不禁大吃一驚,瞠目結舌,半晌無言。
張既見他搖頭晃腦,嘴裡唸唸有詞,不知他發什麼神經,忙湊上前來,問道:“元常這是怎麼了?”
鍾繇四下一看,見無考生前來交卷,壓低聲音道:“好文章,真是好文章!賈軍師這手真是厲害,若非如此我們怎能見到這麼好的文章,這等人才隱於民間豈不可惜?”
張既低頭匆匆覽罷,由衷欽佩,嘆道:“此賦足可傳世,此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構造出這樣的佳作來,當真了得。”
鍾繇點點頭道:“若我所料不差,此人當為今科狀元。”
張既道:“我估計也是,只可惜他的姓名籍貫被封住了,無從知曉。賈軍師也是過於小心,看個名字有什麼打緊的,還要煞費苦心的令人將它封起來。”
鍾繇笑了笑,道:“德容有所不知,這便是軍師的高明之處。他擔心考官收受學子們的賄賂,與之串通一氣,在評卷時大作手腳,於是便令人將寫有考生年甲籍貫等資訊的所在縫合裝訂起來,如此一來考官便無法知道學子姓名,想要作手腳也就無從下手了。”
張既道:“軍師連如此細微的小事都考慮到了,真乃神人也。”他哪裡知道這些根本就不是賈仁祿想出來了,而是從電視劇裡看來的,這也可算是貪天之功為己有了。
鍾繇笑了笑道:“他推行的這個科舉制我也是好生佩服,好了,學子們還在考試呢,我們還是別說這些,給他們聽見了便不好了。”
張既點點頭,下去巡視考場了。
三日後鄉試的成績便已統計出來,張榜公佈。各州的解元分別產生,雍州的主考官便是鍾繇,因此解元自然是化名為畢千的曹植,其次是楊阜,再次是曹丕;荊州的解元是馬良,其次是蔣琬,再次則是馬良之弟馬謖,此三人原先劉琦也曾徵辟過,但他們均認為劉琦不能有為,便都婉言謝絕,此番聽聞劉備實行科舉制,廣納賢才,心中好奇,便都前來參加;益州解元是費禕,其次是董和之子董允,再次則是曾上演小鬼當村,輔助賈仁祿擊退張任、冷苞的張嶷。這些人都是一時之英傑,自然是出類拔萃,實至名歸,沒有任何的異議。
曹靜聽聞曹植、曹丕都名列前茅,心花怒放,親自下廚做了幾樣精緻的小菜,悄悄的帶到兩兄弟住處,慰問犒勞。曹丕先前在寺廟中竟吃青菜豆腐,如今在這家人家裡,伙食也是差強人意,嘴裡早就淡出個鳥來,此時吃到曹靜所做之美食,自然是眉開眼笑,樂得個嘴歪歪。而曹植卻無心用飯,時不時拐彎抹角的打聽甄宓之事,只要能從曹靜嘴裡聽到甄宓的一些事情,不知怎地竟能莫明其妙的興奮半日,為何如此,連他自己也是茫然不解。
曹靜見他弟弟痴痴呆呆,不停的打聽甄宓,顯是對她大有情意。她雖微感詫異,當此場合,卻也不便多問。回到府中之後,對賈仁祿說道:“我總覺得弟弟有些怪怪的,說話時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心事。”
賈仁祿對男女之事可謂一竅不通,自然不明白其中奧妙,笑道:“想來是他哥哥被罰打屁屁之事對他的打擊甚大,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這被打的是他哥哥,他至於嚇得連魂卻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