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當然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些什麼,老臉一紅,忙道:“哪裡,哪裡。為明公效勞那是應當的,應當的。”
劉備感動地道:“仁祿啊,客套話就不說了,以後有我的,就有你的。”頓了頓,又道:“現今德容既然知道了整件事情,那我們便來商量一下下一步該如何施為,事關重大,可馬虎不得。”
劉蒙狐假虎威,藉著弘農王的名頭,不費吹灰之力,便說得關中六郡齊反劉備。如今萬事俱備,只等六郡兵馬到齊,便可殺到長安將那個已被大旱搞的焦頭爛額的劉備給趕出去,自己入主關中,據險而守,爭搶帝位。可就在他志得意滿,興高采烈之時,令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卻發生了。
這日,他坐在扶風太守為自己準備的毫宅之內,左擁右抱,享著清福,嘴裡哼著不知的何調的小曲。正悠悠哉哉之際,下人來報:“大王,出大事了。長安城裡有人自認是弘農王,說王爺你是……”
劉蒙長眉一軒,道:“是什麼!”
那下人道:“是假的!”
劉蒙畢竟是西貝貨,做賊心虛,聞言雖表面不動聲色,心裡還是咯噔一下,心道:“怎麼又冒出一個劉辯來,不會也是假的吧,那倒好辦了。可這萬一要是真的……”想到此心中煩亂,將貼在他兩旁膩膩歪歪的美女都給趕了出去,又想:“應該不會是真的,都十多年了,真的弘農王一點音信都沒有,估計早死了。再者玉佩在我手裡,他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不怕他。”一想到此神情稍定,怒道:“這怎麼可能,孤才是真正的弘農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冒充皇族,不想活了?”
那下人道:“誰說不是呢,可是本來長安百姓都是向著王爺您的,現在出來這麼一個傢伙,又全都竅竅議論,心懷觀望了。”
劉蒙眉關緊鎖,道:“那人毫無證據,如何能成事?”
那下人道:“問題就在這,那個傢伙也不知從哪打聽到了王爺少時之事,竟在堂上說的是一清二楚,應對鑿鑿,連那個善於解疑斷案的張德容都分辯不出真偽,只得據實上報了。如今全長安的百姓都知道這事了,都在說這個人也有可能是弘農王。”
劉蒙心裡越來越慌,額頭上大顆大顆汗珠冒了出來,怒道:“胡說!這天下只有一個弘農王,那便是孤,如何還有第二個人。”
便在這時,又有侍衛來報:“報!新平、安定、天水的兵馬已到半路,卻又被召了回去。”
劉蒙這下再也沉不住氣,大失驚色,道:“竟有此事?”
那侍衛道:“這三郡太守聽得長安又出了一個弘農王,心懷觀望,便又將兵馬給調了回去。”
劉蒙怒不可遏,一拍桌案,道:“什麼!”心道:“這些太守知道我是弘農王,又有曹公密信。一個個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又答應出兵,又答應出錢。可事到臨頭又一個個縮了回去,真不是東西!”
想到此正欲說話,扶風太守急衝衝地趕來,道:“長安差人來請大王回去共同會審假冒弘農王一案,還請大王移駕!”
劉蒙道:“那冒充孤之名的匪人便當立即處死,還要孤去做什麼?”
扶風太守道:“冒充皇族罪可夷族,從犯也是要斬決的,這可是大案,豈可輕忽?還請王爺移駕。”
劉蒙心道:“哼,我還不知道你們,你們是怕萬一我是假的,到時也要跟著一起殺頭。唉!就差這麼一點便成功了,這個賊老天,也不幫幫我,居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個什麼弘農王出來,給我添亂。”他們家當初得到玉佩之後,那可是悄悄的感謝老天半個月,什麼好聽了話都噴了出去。這會卻又怪起上天來,可見他同那些太守一樣,也都不是個東西。
事已至此,劉蒙也不敢再推脫,否則一旦給看出破綻,那當場便要給拿去喀嚓了。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怏怏而行,離開了扶風。乘著扶風太守給他預備的豪華馬車,趕往長安。
一到未央宮,劉備大喜迎上,又將他摁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退回階下,恭敬行禮。行禮一畢,便道:“大王巡幸扶風,微臣本不敢打擾大王雅興。怎奈近日長安城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匪人冒認大王,這個宵小忒也奸滑,幾可亂真。我們屢審之下,竟不得要領。無奈之下只得請大王前來當面對質,好使奸人無所遁形。”
劉蒙道:“孤今日前來,正為此事。那個冒充孤名的匪人何在,可叫來同孤當面對質!”
劉備道:“此事頗為曖昧,還請大王移駕偏殿。”
劉蒙點頭道:“如此甚好。”
劉備當先引路,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