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右足向右斜踏了一步,揮劍緩緩的向右首虛空處刺了一劍,嘴裡嘀咕了兩句。跟著左足向左斜踏一步,揮劍往左首虛空處斜刺了一劍,嘴裡又嘀咕兩句。
便在這時,忽聽風聲響,旌旗迎風而動,霎時間大風來臨,飛沙走石。眾百姓紛紛大喜若狂,亂喊亂叫道:“起風了!”“風來了!”“要下雨了!”
賈仁祿見狀心裡幫他們補了一句:“回家收衣服了!”微微一笑,腳下仍是不停,踏著稀奇古怪的步伐,時不時的虛空刺出一劍,嘴裡唸唸有詞。這時狂風呼嘯,陰雲四合,方才還睛空萬里,轉眼之間便已漆黑一團,咫尺不辯。
風越來越大了,賈仁祿發得瘋也隨之大了起來。初時還只是胡亂踏著怪步,後來便時而仰天長笑;時而垂首大哭;時而上竄下跳,亂揮手中的長劍;時而趴在地上,看著桌案發呆;時而跪倒在地,對著香爐不住磕頭。總而言之,各種稀奇古怪的形狀,無法盡表。場下百姓哪知他在發瘋,認定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大有道理,此時便是不信的百姓也都跪倒在地,磕起頭來。
烏雲大團大團的被風吹了過來,雲越聚越多,天越來越暗。過不多時,天上已聚滿了黑雲,偶而黑雲之中射出一兩道閃電,照著四野一片明亮,閃電過去反而更顯得黑沉沉地。賈仁祿心道:“甄姑娘真是神人,這樣也能算到,老子真是貪天之功為已有了。”想到此便停下腳步,來至案前,將長劍置於案上,心道:“不敢拿著這劍了,有這麼大的一根避雷針在老子手裡,老子還不被雷劈死!”
放下長劍之後,他便不再走動,而是緊閉雙眼,高舉雙手,仰面朝天,暗暗禱祝,嘴裡唧唧歪歪,說個不停。驀地裡電光一閃,轟隆隆地一聲大響,一個霹靂從雲堆裡打了下來。賈仁祿睜開眼來,心道:“大雨轉眼便至,神啊,救救長安的老百姓吧!”言念及此,電光又是一閃,轟隆隆地又是一個霹靂打了下來,似乎這便是上天的回答。
盧祭酒抬頭看了看天,心裡暗叫要糟,側眼斜倪周遭,準備找機會跑路。瞥眼間,卻發現張飛、趙雲一前一後地將他夾在了當間,虎視眈眈,顯是不懷好意。心道今天看來是跑不成了,想到此不禁駭然,衝著張飛尷尬一笑,道:“嘿嘿,要下雨了。”
張飛點頭道:“是啊,你的人頭也快掉了!”
盧祭酒聞言嚇得面如土色,雙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身子都認輸了,嘴上卻還在死撐,顫聲道:“還不一定,沒到最後時候都還很難說。”
趙雲冷笑道:“我可聽說你祈雨的時候,連絲風都沒有。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服麼?”
盧祭酒道:“這賈福是碰巧撞到了,說不定是我祈雨時各路神仙都不在家,接到我的祈求之後,各路神仙便趕了回來,結果讓賈福撿到了個大便宜。”
徐庶走上前來,道:“你可是立過生死狀的。那上面可寫的明明白白,這時已是未時,這雨便與你無關,想反悔了?”
盧祭酒眼珠亂轉,心中想著該如何跑路,嘴裡胡亂應道:“哪能啊,我說的也是有可能的嘛。”
徐庶道:“當時我都說了未時是大吉之時,最有可能祈得大雨,可惜你就是不信,硬要選午時。這時辰可是你自己選的,能怨得了誰,現在你想反悔,卻也來不及了。”
盧祭酒兀自存著一絲僥倖,伸手一指天上,道:“這不還沒下雨了嘛,你們還……”
這時轟隆隆地一聲雷響,黃豆大的雨點忽喇喇地灑將下來。
趙雲冷笑道:“你已經輸了,準備自刎吧。”
高壇之上,賈仁祿雙手高舉,仰面朝天,看著大顆大顆的雨點不住地落了下來。心中狂喜,縱聲長笑,大聲喝道:“天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話音甫落,天上一道長長地閃電掠過,賈仁祿眼前猛地一亮,只覺一陣暈眩,天旋地轉,雙眼一黑,仰面便倒,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便在此時轟隆隆地雷聲響了起來,震得眾人雙耳翁翁直響。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趙雲等人根本沒有想到賈仁祿會突然暈倒,不由一怔。盧祭酒見狀狂喜,忙伸手一指高壇,道:“快看,賈福昏倒了,還不快去救!”邊說便腳底抹油,拔腿狂奔。
怎知沒跑出幾步,後領一緊,便被人揪了過去。盧祭酒回頭一看,卻是趙雲。他徹底失望了,垂頭喪氣地道:“趙將軍,我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趙雲右臂略一運勁,直如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其提在半空。看著他茫然無措的狼狽樣,微微冷笑,手臂一揮,將他擲於地上。內勁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