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命來……”
劉矇頭皮發麻,腦子裡一片空白,原本十分靈光的大腦,霎時間被漿糊狀的液體所充斥,什麼主意也想不出來,怔了半晌,方道:“確是以孤無干。”只是他的腦子已完全不能正常行使職能,只是憑著本能,在那咬牙死挺。
尤衝又不說話了,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劉蒙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身音:“撲、撲、撲、撲……”這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他感到自己有胸口在居然顫動,這顆心似乎要從嘴裡跳將出來。
劉蒙知道再這樣下去,遲早也是要給嚇死,便又欲奪路而逃。他方才衝過一次門,知道尤衝的鬼魂法力驚人,能弄熄滿室宮燈,出手也快的嚇人,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想到此便又猶豫不決,躊躇良久,方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尤衝冷森森地道:“還我命來……”說完便一蹦一蹦地蹦上前來。這世上之人只要是精神正常的都不會如此走路的,懂得如此古怪行路之法的只有兩種,一種是瘋子,一種是殭屍。這要是瘋子倒也好辦了,可要是在這深更半夜之時於這個黑燈瞎火的宮殿裡遇到殭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劉蒙見他身形僵直,上躍時膝蓋不彎,下落時則是騰地一聲,重重的落了下來,十分地笨拙,不禁脫口而呼:“殭屍,殭屍!”
話音甫落,尤衝已跳至近前,伸手直抓他的衣領。劉蒙只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勁風到處,全身痠軟,動彈不得。正焦急間,尤衝的右手已摸了上來,抓緊他的衣領,向上一提,便將他提至半空。
劉蒙只覺身上沒有一絲力氣,無法反抗,也無力亂蹬,只得靜靜地地看著尤衝滿是鮮血的面龐。劉蒙感到他的右手冰涼如鐵,當真不是人手,半分暖氣也無,不禁心下暗暗叫遭,大罵自己出門沒看黃曆,晦日進宮,竟然遭冤鬼索命。
如此對視半晌,驀地裡尤衝伸出左手直戳他的雙目,劉蒙看著那如槍似戟的雙指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不禁理智全無,大聲叫道:“饒命啊,求求你,饒命啊。要不是你一再壞我的好事,我也不會如此對你的!”
此話一出口,劉蒙見尤衝的手指緩了下來,不似剛才那麼勁急了,忙又哀求道:“尤衝,求求你,饒命啊。我根本沒有想過要殺你,要怪只能怪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使我不得不下手。我和弘農王同年而生,憑什麼他就是皇室後代,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糧商之子。憑什麼他一生下來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掌理江山。而我呢身家巨億,錢糧無數,沒有地位又有何用?在那些當官的眼裡我連頭狗都不如。每次我都要低聲下氣的到那些狗官家裡去送錢,這才能保得數月太平無事,這樣的日子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既然上天讓我得到了那塊玉佩,便要讓我做這個弘農王,以我的聰明才智,根本不會像那個弘農王那麼窩囊,好端端地居然給人給廢了,真是一點用的沒有。我要讓這個江山在我的手中發揚光大,我就是要讓世人看看商人之子也是人,也能成事,也能當個好皇帝!”這番話在他的心中憋了很久,一直不敢說出來,如今在冤鬼的逼迫下,竟鬼使神差的全吐了出來,不由心頭一鬆,覺得輕鬆不少。
便在這時,身後床上傳來一女子的一聲嘆息:“唉,你錯了。”
劉蒙愕然回首,失聲叫道:“媽媽。”那聲音正是何太后所發。他方才看時床上明明只有一個草人,這下怎麼就變成何太后在床上了。今天晚上他遇到了太多無法想像的事,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處險境,撓了撓頭,又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太后嗔道:“你還敢叫我媽媽,你這個冒名頂替的騙子。”
便在這時,殿門之外傳來一陣拍手鼓掌之聲,跟著便是劉備的聲音,道:“精彩,太精彩了!仁祿、元直,你們也別貓在牆根下面了,出來吧。”說完邁步進殿,輕擊三掌,掌聲甫落,四位宮女娜娜進殿,點好了宮燈,便來到床前侍立。
殿內霎時便又***通明,劉蒙定盯一看,床上坐著的正是何太后。回頭一看,面前立著的殭屍確是尤衝,只不過身下有一道影子,以表明他還是一個人。劉蒙奇道:“你還沒死……”
這時尤衝在殿外說道:“對的,我還沒死!”說完邁步進殿。劉蒙難以置信,看了看尤衝,又看了看面前的怪客,不由一臉驚詫,怔了半晌,雙目一亮,道:“我上當了。”
舉起劉蒙的那怪客,將劉蒙往地下一擲,用腳踏住了他,伸手在自己臉上摸索一陣,揭下一張麵皮來,冷冷地看著他。劉蒙抬頭一看,那人卻是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