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看著莫邪頃刻之間便飲了四五爵,兀自面不改色心不跳,吐了吐舌頭。莫邪俏皮地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舉起酒爵,道:“子龍、仁祿這次你們幫我復了國,我很感激你們,來我敬你們一杯。”
賈仁祿亂搖其頭,道:“我就算了,子龍喝吧。”頓了頓又道:“這葡萄酒也是酒,喝多了不好,莫邪,我看你像灌開水似的灌了不少,還是少喝些吧。”
莫邪像沒聽見一般,舉起酒爵,一飲而盡,道:“呵呵,我這還沒開始呢。今天難得這麼高興,我不得多喝幾杯。”言罷又連飲三爵,雙頰薄薄地罩上了一層紅暈,微露醉態,麗色更增了十分不止。
賈仁祿聞言搖頭苦笑,不再理她,低頭繼續掃蕩盤中那所剩無幾的菜餚。莫邪道:“我已派人去鄯善將且末軍隊給召回來。”
賈仁祿道:“那裡的將軍估計是依娜的心腹,他肯聽你的?”
莫邪道:“我給那將軍寫了一封信,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我想他會認清形勢,帶著軍隊迴轉的。”
賈仁祿道:“子龍你也差人去聯絡伯濟他們,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們。他們知道後就會給那將軍擰把弦,不怕那小子不聽話。”
趙雲點頭道:“好的。”頓了頓又道:“且末的軍隊,我也已安撫完畢了。”
賈仁祿以莫邪說道:“依娜沒死,我總覺得不放心。這裡的軍隊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她一回轉,我怕你會控制不住。這樣吧,我們再呆半個月,幫你善後善後,你看如何?”
莫邪笑道:“呵呵,求之不得。正好,我正愁政務處理不來呢,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賈仁祿笑道:“哈哈,政治我從來就沒及格過,你算是問道於盲了。你要我搞破壞還行,搞建設我就不成了。”
莫邪笑道:“你太謙虛了。”頓了頓低下頭來,若有所思地道:“也不知道媽媽去哪了,這裡四周都是沙漠,她能去哪啊!”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她不當你是她女兒,你卻老想著她。”
莫邪道:“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小時候她對我很好,常唱歌給我聽,哄我睡覺。還常常跟我一起玩鬧,這王宮裡滿是她的笑聲。可自從她聽政之後,她也不給我唱歌了,這笑聲我再也聽不到了。這人有了權力,變化可真大啊。”
賈仁祿道:“那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說完一指自己道:“我就是個例外,我在許都時小卒子一名,天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現在我是明公手下大軍師一名,指揮千軍萬馬。還不一樣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莫邪笑道:“呵呵,老不正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莫邪不像賈仁祿那樣,菜沒什麼吃,這酒卻一杯杯的往肚裡灌,好象在灌白開水一般。
其時已是二更時分,賈仁祿睏意大增,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道:“天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莫邪點頭道:“嗯!”趙雲、賈仁祿起身告辭,賈仁祿剛走出數步,莫邪忽道:“仁祿,我有些醉了,扶我回寢宮。”
賈仁祿聞言一怔,道:“這……”
趙雲一臉壞笑,道:“仁祿,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送女王陛下回宮。”說完便不顧哥們義氣,轉身便走,展開輕功,霎時不見。
賈仁祿一轉眼間,便不見了趙雲,搖頭苦笑,怔在當場,不知該不該上前。莫邪晃晃悠悠地站著身來,柔聲道:“仁祿,你沒聽見嗎?”
賈仁祿聽她軟語相詢,骨頭大松,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道:“聽見了。”
莫邪柳眉一蹙,俏臉一沉,嗔道:“那還不過來扶我!”
賈仁祿忙做清廷奴才狀,應道:“喳!”轉過身來,上前相攙。
莫邪往他身上一靠,頭倚在賈仁祿的肩上,伸手一指邊上的月洞門,命令道:“從這裡進去。”
賈仁祿攙著她進了月洞門,沿著長廊向裡走,越走越吃力,側頭看了莫邪一眼,只見她雙眼微閉,嘴唇微動,呢喃細語。用的是且末語,不知說些什麼。不禁搖頭苦笑,心道:“叫你不要灌那麼多馬尿,你偏不聽。醉了還要老子扛你回去,看上去瘦巴巴的,沒想到這死沉,該減肥了!”
沿著長廊也不知走了多久,賈仁祿已承受不住莫邪的重量,額頭上大顆大顆汗珠不住直冒,嘴裡喘著粗氣,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幾欲摔倒。而莫邪好似睡著一般,毫無知覺,任由他扛著自己搖搖晃晃的向前行進。過不多時,來到一扇大門前,賈仁祿只顧看著莫邪慵懶的睡姿,口水亂流。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