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不明所以,問道:“你這是要做畫麼?”
賈仁祿脹得滿臉通紅,額頭上汗水滲將出來,道:“咳……咳……可以算是吧”說著在那一點的左側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樹幹。
劉備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納悶間,卻見他筆走龍蛇,歪七扭八,轉瞬之間便塗了四個大字:“以逸待勞”。他在三國已有些年頭了,這幾個字已完全按照當時的寫法來寫,由於他平時勤加練習,這四個字寫得彎彎曲曲,以達書法造詣之絕旨,書法大家畢生所盼望達到的玄妙境界在此大作之中體現無遺。望之像畫不似畫,像字不似字,不是書法造詣達到一定境界的人根本寫不出如此高水準的書法大作來,當然不是書法造詣達到一定水平的人也是看不懂他這苦心孤詣的傑作了。劉備費了老大勁,才算看清他究竟寫了什麼妙計,不禁啞然失笑,道:“你呀,我手下堂堂的首席軍師,竟然寫出如此佳妙的書法作品來,說出去怕沒幾個人信,哈哈!”
賈仁祿羞得無地自容,唯有嘿嘿傻笑。
劉備待那副墨寶完全乾了之後,珍而重之的摺好,放於錦囊之中,道:“計是妙計,可這字嘛……這錦囊我就交給孝直了。”頓了頓,又道:“我還是認為五千軍馬少了點,我們還有一支兩萬人的預備隊沒用上,不如……”
賈仁祿在屋中來回走了兩圈,道:“這兩萬人是我們從益州各郡縣的降兵中精挑出來的,以備不時之需,最好不要動用,萬一有起緊急情況,我們也可憑此保命。明公放心,孝直智計出眾,子龍驍勇過人,又有我的錦囊妙計,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雖說是以李世民的虎牢之戰為藍本來指揮整場戰役的,李世民的確是以不到五千之眾破了竇建德的三十萬大軍。但李世民畢竟是百年才出其一的奇人,其他人自然是難以望其項背。法正加上趙雲能不能頂上李世民還難說的很,既便是加上他這個臭皮匠,估計還是和李世民差了老大一截,想到此節,他心裡也有些猶豫不決,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將用來應急的兩萬的預備隊調往劍閣。是以他嘴上雖說不動用預備隊,心裡不免有些七上八下,這幾話說出來,也就疲軟無力,言不由衷。
劉備向他瞧了一眼,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我相信你。好,預備隊不動,我這就令孝直領兩千藤甲兵馳援劍閣。”
賈仁祿熱淚盈眶,瞧著劉備,良久不語。
轉過天來,法正領著兩千藤甲兵趕往劍閣,不一日,眾軍抵達,趙雲出迎,將眾軍接入關內。法正問道:“張魯的軍隊到了何處?”
趙雲道:“離此已不足兩百里,不數日便可到達。”
法正吁了口氣,道:“還好趕得及時。”
趙雲道:“若換在平常張魯便是出兵百萬我也不懼,可是此役關乎整個益州戰局,不容有失,孝直就帶了兩千兵馬來援,未免過於兒戲。”
法正取出那個錦囊,道:“軍師已有妙計封於錦囊之內,囑我賊到乃開。”
趙雲愁眉舒展,道:“這我就放心多了。”
三日後,張魯軍趕至城下,逼關而陣。次日天甫黎明,便聽得城外鼓角雷鳴,張魯大軍來攻。趙雲、法正即刻登上城樓,極目望去,但見張魯軍馬漫山遍野,不見盡頭。
趙雲遙望軍陣,過了半晌,道:“張魯果然不會統兵,將令不肅,隊伍不齊,兵士有輕敵之心。如此軍馬便是百萬又有何懼?”
法正道:“劍閣天險,冒然攻關,敵軍損失必大。我料張魯必不會出此下策,一定會前來挑戰,誘我出關決戰。我軍宜堅守不出,待其倦怠無備,再出關痛擊,以逸待勞,可操必勝。”
趙雲點頭道:“孝直之言甚是,軍師不是有錦囊麼,如今張魯已到,可拆來看看。”
法正點了點頭,取過錦囊,拆開封固,取出帛書,展開一看,長眉一軒,辯識半晌方看得明白,叫道:“軍師之意竟與我暗合。”將帛書遞給趙雲。
趙雲同賈仁祿混久了,對他那出神如化的書法已是見怪不怪,接過一看,沉吟道:“以逸待勞。好,就這麼辦。”下令道:“傳我將令,眾軍各就各位,嚴守關隘,敢擅自出戰者,斬!”
過不多時,張魯便差楊任領軍五千近抵關下辱罵挑亂。趙雲昂首立於城樓之上,任其辱罵,微微冷笑,只是不出。楊任罵了一個時辰,口乾舌燥,嗓子冒煙,實在是罵不下去了,頹然而返。張魯見趙雲不出,怒不可遏,欲強行攻關,又怕損失慘重,折了威風,於攻打益州不利,於是強壓心頭怒火,令楊昂再領五千軍馬前去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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