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瞧著他,似笑非笑,道:“呵呵,你說的算?”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當然,不過這博採眾長,聽取各方面意見也是必要的……”
祝融道:“瞧你那膽小怕事的樣,我們都勸過了,曹姐姐已經不生氣了。”
賈仁祿環顧左右,壓低聲音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千餘年後的人?”心想祝融一去長安,他那幾個婆娘一定會將那個天大的秘密噴將出來的。
祝融點了點頭,道:“她們都跟我說過了。”
賈仁祿道:“這個姜維前途不可限量,到時封侯拜相亦未可知。不可拘泥於一時的門戶,就把人給看扁了,你們可要好好的照顧他。”
祝融道:“甄姐姐果然沒有說錯,她說你看人的眼光從沒錯過,姜維這娃娃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賈仁祿道:“這小妮子有點見識,是這樣的。”頓了頓,又道:“如今使君兵力不濟,需要南中諸部支援,這次可就看你的了。”
祝融扭過頭去,撅起小嘴,嗔道:“你在信上說因想我而茶飯不思,形容削瘦,看看待死。我心急如焚,這才從長安趕了過來,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回事,哼,大騙子!”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老子最近當然天天想你了,瞧老子都皮包骨了,還不叫形容削瘦啊……”
說到這裡,忽聽嗆啷一聲響,跟著便是啊地一聲驚呼。賈仁祿聽那驚呼是紅袖所發,叫聲中充滿了又驚又喜之意,不明所以,剛欲申斥,只聽得紅袖叫道:“弟弟!”
賈仁祿自言自語道:“弟弟?她的弟弟怎麼跑到老子府裡來了?這是怎麼回事?”邁步奔了出去,來至庭院之中,向大門外一張,只見彭允剛跑馬回來,左手牽著盧柴棒右手挽著劉玉秀的小手。紅袖立於二人對面丈許處,嬌軀輕顫。三人中間有一大灘水漬,一隻銅盆倒扣在地上,顯然最先地一聲嗆啷之聲便是銅盆掉地時所發。
彭允表情錯愕,眼神複雜難明,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紅袖半晌,顫聲道:“姐姐,你……你還沒死!”衝上前去,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住,眼光又在她的臉上掃了幾掃,喜道:“真的是你,姐姐,你沒死,真是太好了。”眼中珠淚瑩然。
紅袖恍若不聞,出神半晌,撫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問道:“你的頭髮怎麼都白了?”眼圈一紅,淚珠滾滾而下。
賈仁祿猛然間想起那日在密林之中聽得彭允敘述身世,曾言道他有一個姐姐,不堪受辱,捨命逃跑,途中不慎掉崖摔死了。沒想到他姐姐竟然就是紅袖,可見地球真的很小,人生何處不相逢。
忽聽身後腳步聲響,賈仁祿回過頭來一看,只見祝融面帶戚容,熱淚盈眶,顯是為姐弟重逢的動人情景所感。祝融走上前來,問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賈仁祿便將彭允的身世細細說出,祝融聽得怔怔出神,面有怒色。
彭允眼見紅袖素手不住在自己頭頂上摩挲,終於相信了這並非一場春夢,這一喜尤其如顛如狂。他全身發抖,道:“姐姐被人強搶。我當時認定這事均為李二所為,便去找李二理論,哪知一時失手,竟將他給打死了。我害怕官府緝拿,便躲於深山之中,終日苦思殺死龐老賊之策,竟將頭髮給愁白了!唉!”
紅袖泣道:“可苦你了。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彭允道:“那日老爺避難於深山之中,正巧遇到了我。我便追隨老爺,跟他到了江州城中。”頓了頓,問道:“姐姐,你不是掉下懸崖了麼,怎麼竟到了這裡?”
紅袖道:“說來也巧,那崖下竟是一個很大的湖泊,我跌進湖裡,只是暈了過去,被一歌舞姬團所救。我那時認為你已給李二迫害致死,便絕了回去的念頭,在歌舞姬團裡呆了下來,成了一名舞姬。其後我被劉璋買了去,老爺解成都之圍時,劉璋褒獎老爺之功,便將我送給他了。”
彭允道:“這一定是上天安排的。我們都在老爺手下,這才能夠重會,否則人海茫茫又上哪找去?”
紅袖點頭道:“定是這樣的,可能上天不忍我們姐弟天各一方,這才有此安排。”
劉玉秀見姐弟倆抱頭痛哭,心中酸楚,便走上前來,勸道:“你們姐弟重逢,應該高興才是。”
紅袖上下打量劉玉秀一番,瞧向彭允,眉開眼笑,問道:“這位姑娘是?”
彭允瞧了瞧劉玉秀,有些不好意思,囁嚅道:“這位姑娘叫劉玉秀,是我的心上人,老爺已同意我們……我們的婚事了。”
紅袖轉過身來,跪伏於地,道:“老爺,你對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