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祿站在那裡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大半天,已是兩腿發麻,心道:“得,又回到學校了,以前上學時,每年開學校長都要站在學校大操場前的高臺之上,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通,耗時長久,卻又毫無意義,實在是有夠無聊的,沒想到這個什麼鳥孫翊府上也是這副德性。”
便在這時,全盛噴完了第二百零二條規矩,咳嗽兩聲,端起茶碗來,飲了一口。賈仁祿長長的舒了口氣,心道:“總算是完了。”
全盛飲了口茶,放下茶碗,道:“剛才說到哪了?”
賈仁祿道:“剛才你說到第二百零二條,在幹活期間不許交頭結耳。”
全盛點了點頭,道:“嗯,下面我來說第二百零三條,這……”
賈仁祿心道:“***,還沒完,劉備府上都沒這麼多規矩……”想到此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兩個時辰之後,全盛總算是將孫翊府上的一應大小規矩全部噴了一遍,道:“好了,府裡的規矩暫時就這麼多了,以後你可要好好遵守,到處如有觸犯,我可決不輕饒!”
賈仁祿忙道:“不敢,我一定用心執行,不敢有誤。”心道:“***,老子領了工資之後,便腳底抹油,僱船前往江北去者,還遵守什麼狗屁規矩!”
全盛點了點頭,道:“好了,就這樣吧。夫人想想見你,我這就領你去見他。”
說完便頭前帶路,領著他到了二樓的一間頗為豪華的艙室。
徐氏揮退左右,道:“你叫秦鍾?”
賈仁祿點了點頭道:“正是。”
徐氏向他望了一眼,問道:“哪裡人?”
賈仁祿道:“河北清河郡人。”
徐氏道:“從河北到此,這路程可不近啊。”
賈仁祿道:“如今袁曹相爭,兵荒馬亂的,加上天災連年,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以背井離鄉的。”
徐氏問道:“來柴桑真是為了投親戚?”
賈仁祿道:“在夫人面前不敢說謊,我聽說江東人傑地靈,特來此地混口飯吃。”
徐氏道:“呵呵,算你老實。我在城門口一望便知你想要混進城去找份活幹。正好我欲往丹陽,缺乏人手。從今天起,你便在府裡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賈仁祿道:“全憑老爺夫人養活。”
徐氏點了點頭道:“具體差事,你便聽從全管家安排,下去吧。”
賈仁祿應道:“是!”轉身退出,心道:“這個小妮子也不過如此,極好糊弄,看來她根本不懂得什麼周易,不過是在胡吹大氣罷了。”
待他出去後,徐氏低頭看了看擺於案上的數枚銅錢,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原來你不懂得周易。”頓了頓,大聲道:“來人啊!”
四日後樓船平安抵達蕪湖,下得船來,一行人換乘馬車,取路東南,不一日便到了宛陵。自從那次徐氏召見賈仁祿之後,便再沒和他朝過向。他自那日迴轉之後,便將象棋、麻將的詳細規則,棋牌製法告訴了於六等人,只不過大船之上木料雖多,卻各有用處,張據倒也不敢胡亂拆下一塊下來做棋玩。因此眾人雖急不可耐,也只能徒喚奈何。
賈仁祿曾鼓足極大的勇氣想再次跳江逃命,可是一到晚上,上下艙板的木門便被鎖死了,根本沒法出去,也只能是望洋興嘆了。逃跑無門,他頗為鬱悶,便整日窩在艙室裡,同於六他們賭六博,有道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反過來倒也順理成章,賈仁祿來三國時情場得意,不到五年便已美女成群。在賭博之時卻手風不順,黴氣連連,不到一日,便將於六借給他的數十枚銅錢輸得精光燦爛,此後數日更是屢借屢輸,屢輸屢借,還未上岸之時,便已債臺高築,欠了一屁股的賭債了。
這日一行人到了宛陵,其時孫翊已在任數日,屬役早已將太守府收拾的齊齊整整。徐氏到後,仍命人好好的收拾一番。賈仁祿自不免被差去扛扛抬抬,打雜掃地,端茶遞水,好在他原本就是各路戰場總清掃,這清掃庭院和清掃戰場雖有不同,卻也大同小異。這份活計,對他來說倒也勝任,只不過原來他常常翹著腳丫享清福,如今卻要扛扛抬抬,難免有些辛苦。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賈仁祿在孫府為奴已有一月。這日,他躲在自已的狗窩之中,盼望著早點發下工錢,好早點跑路。正胡思亂想之間,忽聽全盛在外面大聲喊道:“秦鍾,來客人了,夫人讓你到前廳侍侯。”
賈仁祿應道:“是!”說完便走出屋去,取了個托盤來,上盛著兩碗茶,端到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