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不過主公恩將仇報,打算報仇?”
冷苞低頭看著地圖出了會神,覺得頭大了一圈,摸了摸他的大腦殼,道:“我也想不明白,會不會是他見主公如此對他,氣得發了瘋,行動起來便就顛三倒四的了。”
張任抬起頭來,斜著眼看了看他,冷笑道:“你覺得可能麼?”
冷苞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撓了撓頭,道:“好象不可能……疼,我的腦袋疼死了,什麼也想不出來了。還是你想吧,我先去睡個覺,養足了精神,說不定便能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說完轉身便走。
張任搖了搖頭,心道:“我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朋友,唉,交友不慎啊……”想到此便不再理他,低下頭去,眼睛盯著地圖,自言自語地道:“賈福,你到底要做什麼?”
三日後,張任從江州抽了五千兵馬來到了江陽城中,其時萬事俱備,他復邀冷苞於太守府中商議進剿之事,正商議間,小卒來報:“報!李異軍正猛攻牛鞞,還請將軍速速救援!”
張任喃喃地道:“賈福瘋了,賈福瘋了……”
冷苞笑道:“哈哈我早就說過他瘋了,你還不信!”
張任白了他一眼,道:“昨日他讓李異說降了資中長,佔了資中。今日他居然繼續北上猛攻牛鞞,看來他還真的是想打成都了。”
冷苞問那哨探道:“犍為、雒縣不都有大軍麼,離得又近,為何不救?還要叫我們去救?”
那哨探道:“主公有嚴令讓兩地守軍堅守不出,是以他們都不敢救援。”
張任道:“不救也是對的,這萬一是賈福的誘敵之計,趕去救援搞不好又中埋伏。”
冷苞想想那日中伏之事,仍心有餘悸,道:“對的,對的。他的埋伏是很可怕,那我們也不救算了,省得中埋伏。”
張任冷笑道:“給賈福打怕了?”
冷苞忙道:“哪能啊?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不是我吹牛,給我五千軍,我一定把賈福打趴下!”
張任道:“我們不用去救牛鞞,直要沿著他的後路不斷緊逼,將包圍圈慢慢地收緊,到時三路合圍,擠也把他們給擠死了!”
冷苞點頭道:“有道理,那該怎麼辦?”
張任伸手一指地圖,道:“打漢安!”
次日辰時,張任軍趕到了漢安,同以往一樣,守軍只是象徵性的抵抗了兩下,便舉起白旗投降了。冷苞依舊的跑進城中殺人放火,心中祈禱著賈仁祿多佔些城,那樣他就有更多的首級可以撈了。
攻下漢安之後,張任軍馬不停蹄地趕往資中,未到資中,在山道之中正行進間,忽見前方塵頭大起,似有一支軍隊朝此奔來。冷苞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前方煙塵滾滾,喊聲大震,還未看清來的是誰,便嚇的魂飛天外,大叫一聲:“有埋伏!”掉轉馬頭,當先跑路。
張任軍其時也是談賈仁祿色變,眼見著他所做之事越來越古里古怪,越來越匪夷所思,說他瘋了吧又不像,說他沒瘋吧卻又像是瘋了。軍中紛紛傳言他是介於瘋與不瘋之間,所行之事也就如同天馬行空,令人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他下一步要往哪裡走。
如今在這個荒山野嶺之中突然之間遇到了一支不明來歷的軍隊,他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賈仁祿又已安排好了毒無可毒的詭計在這等著他們呢。他們誰還敢上前嚐鮮,當然是掉轉槍頭,後隊做了前隊,前隊做了後隊,準備閃人。
張任面色凝重,手搭涼棚的看了半晌,大聲叫道:“敵軍怎麼還拿著鋤頭、木棍……不對,這不是賈福的大軍,這是當地百姓!”
冷苞已跑出了十數丈,隱隱地聽到來人是當地百姓,大喜若狂,心道:“首級又來了!殺老百姓要比殺叛匪容易得多,首級又好賺。這次看來又賺到了。”想到此便又掉轉馬頭,搶上前來,四下一張,笑道:“果然是老百姓,給我殺!”說完大刀一揮,當先衝陣。
張任正欲阻止,已是不及。冷苞已領著三四千軍馬衝上前去,大刀亂劈,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虎入羊群一般。那幫百姓拿的都是鋤頭、木棍,如何是執著長槍大盾的冷苞軍的對手。冷苞軍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大呼酣鬥,四下裡圍裹將來,將眾百姓包了餃子。如砍瓜切菜般的亂殺一回,直殺的是血染溪流,屍橫山徑。
戰鬥僅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結束了,張任問了兩三個投降的百姓,鐵青著臉,來到冷苞的面前,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喝道:“都是你乾的好事!”
冷苞伸手一抹臉上的唾沫,莫明其妙,問道:“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