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好。甫一入鄴,他不即前往袁紹府邸,而是直奔田豐住處。見到田豐道明來意,求其引見。田豐不敢耽誤,即引孫乾去見袁紹。
其時袁紹幼子身患疥瘡,命已垂絕。袁紹正在其床邊探看,詢問名醫救治之法。聽聞田豐引著孫乾來見,知有要事,不便推卻,只得嘆了口氣,囑咐大夫好生醫治,戀戀不捨,一步一回頭的去了,於書房之內接見孫乾、田豐二人。
孫乾呈上劉備書信,袁紹憐惜愛子,心不在焉,草草覽畢。只顧長吁短嘆,低頭不語。田豐見他形容憔悴,衣冠不整,不明所以,問道:“今日主公何故如此?”
袁紹嘆了口氣,道:“我快要死了!”
田豐訝道:“明公春秋正盛,大業方興,因何出此不祥之語?”
袁紹道:“吾生五子,惟最幼者極快我意。今患疥瘡,命已垂絕。吾有何心更論他事乎?”
田豐道:“明公差矣,今曹操東征徐州,許昌空虛。若以義兵乘虛而入,上可以保天子,下可以救萬民,更可以得到傳國璽。此不易得之良機,惟明公裁之。”
袁紹道:“我非不知其中利害,奈何我心中恍惚,恐有不利。”
田豐道:“此萬世一時之良機,往則必克,何不利之有?”
袁紹道:“五子中惟此子生得最異,倘有疏虞,吾命休矣。”
田豐還欲再勸,袁紹愁眉苦臉,揮手阻止,道:“愛子此時得病,必是上天告我不可興兵,若此時出兵必主大凶。不必再言,我意已決,公祐你可回去告訴玄德,言明其故。倘有不如意,可來相投,我自當鼎力相助。”
田豐勃然大怒,拔劍擊地,道:“遭此難遇之時,乃以嬰兒之病,失此機會!大事去矣,可痛惜哉!”言罷噹啷一聲,棄劍於地,跌足長嘆而出。
袁紹道:“公祐且退,我心懸愛子,欲再往一探。”說完狀甚焦急,轉身入內。孫乾仰天長嘆,搖了搖頭,徑自去了。
迴轉徐州,見到劉備,詳述此事,劉備大驚道:“袁紹不來,我勢孤矣,如何能當得曹操?”
張飛道:“兄長勿慌,曹兵遠來,必然睏乏。乘其初至,先去劫寨,可破曹操。”
賈仁祿哈哈一笑,道:“厲害啊!厲害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翼德也會用計了,真是文武全才啊!”
張飛不知是反語,聞言大樂,笑道:“怎麼樣,我的主意還行吧。”
劉備低頭沉思片刻,正欲回答,徐庶右手連搖,搶先說道:“萬萬不可!若照此計行事,我軍必敗!”
張飛搶上前去,瞪大雙眼,喝道:“你胡說什麼,這明明是好計,你怎麼說必敗。”
賈仁祿笑道:“是好計,能去不能回。出時一萬兵,回來三五人。營寨沒劫成,徐州卻丟了,你說這能不是好計麼。”
張飛怒道:“怎麼會如此嚴重,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徐庶道:“曹操善於用兵,如何會不防劫寨。如果輕易往劫,彼設伏以待,極有可能片甲不回。”
劉備點了點頭,道:“元直之言有理。”
張飛仍不服氣,道:“賈仁祿上次就是五更往劫,劉岱不也有準備,還不一樣成事!這次去也必然成功,我願立軍令狀!”
賈仁祿道:“這招只能用一次,如何可隨處亂用。曹操又不是劉岱,治軍有方,兵士素服,不會出現懈怠情況,如何能夠成事?再說這軍令狀你敢立麼,敗了徐州都會丟,到時你一條爛命夠賠麼?”
張飛喝道:“沒那麼嚴重吧,我還就不信了。”
劉備一揮手,道:“三弟不可胡鬧,二位軍師均言不可,不可造次。”
張飛道:“如此大好良機,豈能白白錯過。大哥若不去,今夜我自率本部軍馬往劫!”
賈仁祿瞪圓雙眼,怒容滿面,道:“翼德,又敢不從軍令,皮癢了?”
劉備點了點頭,怒道:“翼德,不可抗命,老老實實給我回原位坐好,不然軍棍伺候!”
張飛素來不敢頂撞劉備,聞言只得乖乖的跑回原位坐好,不過心中不服,不悅之情寫於臉上。徐庶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側過頭來,目視劉備,道:“曹操極能用兵,善於行使詭計,非劉岱之流可比。他本身就常劫人之寨,焉能不知預防。況且手下程昱、郭嘉等人均智計超群、出類拔萃,不可輕視。劫曹操之寨過於兒戲,明公萬萬不能出此下策。”
劉備深以為然,道:“就依元直,不去劫寨,如今大兵臨境,該如何應對?”
正說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