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偉大的、無敵的。有道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賈仁祿不得不佩服這股力量的偉大,在這個沒有電話,沒有報紙,沒有電視,沒有網路的時代流言竟也能傳得如此迅速,實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次日下午他的這個小小棋牌室便已迎來第一批玩家。無非是曹仁、徐晃、許褚、程昱、荀彧、郭嘉這幫文武大臣,他們有的為了一窺貂嬋美貌,有的為了享受遊戲樂趣。總而言之各形各色的人物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紛紛擁向這個小小的賈宅。
當然他們來得時候大部分都不是空手的,有的銅錢三五千,有的絹帛一兩百。這些大大怎能貂嬋面前出醜,就算送得不是錢財,送些珠寶玉器,那也無一不是珍品。賈仁祿覺得這不符合網咖遊戲廳按小時收費的規矩,再三對這些大大聲言,不要送此厚禮,只要茶錢即可,實在要給按時辰給也行。但推了半日又怎能推得掉,正欲再推時,卻瞥見貂嬋正吭哧吭哧住裡搬東西,氣得他差點沒暈倒當場,口吐白沫。
來得都是大人物,哪個都是爺,都得侍候好了,賈仁祿和貂嬋那是端茶遞水忙得個不悅乎。賈仁祿現在才體會到在這個時代開棋牌室當真是不易,見到那些大大得不停鞠躬作揖,嘴裡還得跑著好聽的火車,忙了一個下午總算把這些爺全送走了,累得已是直不起腰來。他和貂嬋也顧不得儀態端莊了,一屁股坐到地下,互相對視,半晌無語,驀地裡同時叫道:“不行!得僱傭人!”這一異口同聲,兩人均覺好笑,不由得相視大笑。
此後數日賈家門前車如流,馬如龍,長龍一直排到街口,漸漸已成街頭一景。這日賈家對門的一個小小的茶館之內,外地來的茶客甲,見此情景,詫異地問道:“看這戶人家也不像很有錢有勢,怎麼門前這許多車馬?”
邊上本地茶客乙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茶客甲道:“對的,不知對面住的是何方神聖?門前竟如此的熱鬧。”
茶客乙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對面住的可是曹公手下隨身侍衛賈福賈大人。”
茶客甲側過頭去,噗得一聲,將嘴裡的茶水盡數噴了出去,道:“什麼!對面就住了一個侍衛,就有這麼大的陣勢。改明兒,我也當待衛去。”
茶客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茶客甲一番,心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樣子,就你這樣的人也想當待衛。”嗤了一聲,不屑地道:“就你?這個賈大人可是大有來頭的,你怎麼能和他比。”
茶客甲一臉茫然,問道:“什麼來頭?”
茶客乙一臉嚴肅地道:“他可是曹公的表兄的姐夫的三叔的妹夫的侄子,他的父親曾救過曹公性命,於百萬軍中硬將曹公給背了回來,身受箭傷一百零八道,整個人被射成像刺蝟一樣,回來不久後就死了。曹公為了報恩,把全天下最美的大美人貂嬋都許給他了。如今他又研究出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名聲更是大的不得了。全許都的達官貴人都往這跑,你說能不熱鬧嗎。”這是賈福娶貂嬋的第一百零八種版本,茶客乙說將出來那是繪聲繪色,有如親臨。
茶客甲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唉,這年頭朝中有親戚就是不一樣,連曹公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都這麼威風。那曹公的兒子豈不威風到了天上去了。”
茶客乙道:“那可不……”剛說到此便聽到掌櫃地咳嗽了一聲,回頭看去,見他往上一指,原來上面懸了一塊牌子,上書四個大字:“莫談國事”,茶客乙見到這個牌子趕緊噤聲不言,低頭喝茶。
賈宅內,賈仁祿見到預期的效果已經達到,樂得合不攏嘴,一邊指點那些大大該如何玩這些遊戲,一邊向《天龍八部》裡的薛神醫同志學習,不住向那些大大們討教武功,討教學問。諸如“纏絲擒拿手”、“五虎斷門刀”之類的功夫那是學了不少,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這邊廂許褚、郭嘉等四人正在打麻將,許褚上身脫得只剩件單衣,銅鈴般的大眼瞪得快要暴將出來,嘴裡不住地念叨著:“白板,白板”,黝黑大手裡攥了一張牌不住的揉搓,大有不搓成白板勢不罷休之勢,驀地裡一聲斷喝:“三萬!”怏怏地將手中之牌狠狠地擲了出去。那巨雷般聲音與張飛在長坂橋的一聲斷喝有異曲同功之妙,都附有眩暈效果。郭嘉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方始回過神來,撿起那張牌,笑道:“呵呵,就等這張了,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許褚氣得滿臉通紅,怒道:“咋我打啥,你胡啥,定是你這廝在作弊!”左手抓住郭嘉的衣領,像拎小雞般地一把將他提起,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