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援,不日便到。揚州大小官員須念國家安危,社稷存亡,不辭辛苦,固守城池,以待援兵到來,勿負朕意。欽此。”
溫恢領旨謝恩,賞了那個已快口吐白沫的差人,令其退下,便對揚州眾官說道:“既然援兵已發,我等便當固守待援。如今孫權將合肥四面圍定,晝夜攻打,樂將軍屢次差人求救,可見形勢十分危急,可壽春城中兵馬實在太少,無力往援,諸位以為該當如何?”
揚州別駕蔣濟道:“大人真認為援兵會來麼?”
溫恢道:“皇上已遣曹仁領步騎十萬來援,聖旨上寫的明明白白,豈能有假?”
蔣濟目視左右,溫恢揮手令左右退下,蔣濟笑道:“如今太尉領兵與賈福相峙於幷州,夏侯惇領兵駐許都以防漢軍進擊中原,曹仁領兵駐守易京以防幽州之變,朝廷如何還有多餘的兵馬派到揚州來?既便朝廷有兵馬派往揚州,皇上也不會差子孝前來。易京何等重要,子孝鎮守易京,怎可擅離?”
溫恢沉吟片刻道:“嗯,你說的倒也有理,難不成這聖旨是假的?”
蔣濟道:“聖旨自然不假,可這援兵就不一定真有了。”
溫恢道:“依你來看,皇上下這道聖旨的意思是?”
蔣濟道:“不過虛張聲勢,嚇唬孫權而已。”
溫恢點點頭,道:“嗯,我看皇上是這個意思。不過你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敢說皇上的聖旨乃是虛張聲勢,不等於斥責皇上在說謊麼。我若奏上一本,這官你就別想當了,哈哈!”
蔣濟笑道:“大人若要上奏參我,如何還會說出來?”
溫恢道:“你呀,如今該當如何?”
蔣濟沉吟良久,面色凝重,道:“依我估計,樂將軍再守上十餘日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們暫時什麼也別做,任由孫權猛攻城池,待他勞而無攻,兵士疲憊不堪,思歸故里之時,再從容定計,不費一兵一卒,合肥之圍可解也!”
溫恢笑道:“你小子可有夠鬼的,好,就依你之言,再等上十餘日。若是在此期間,合肥新城被攻下了,皇上怪罪下來,這罪過可得由你一人來扛。”
蔣濟笑道:“到時大人令人殺我的頭便了。”
兩人互視一眼,哈哈大笑。
十餘日轉瞬便過,這幾日孫權親自在城下督戰,只見一隊隊兵士扛著雲梯如潮水一般湧上城頭。城上亂箭如雨,飛石似雹。攻城兵士一不留神便中箭著石,大聲慘呼,滾下雲梯。身後兵士前仆後繼,跟著搶上,不多又被砸下城來,腦漿迸裂。慘叫聲此起彼伏,耳不忍聞。如此攻了一日,吳軍白白損折數千將士,竟是毫無寸功。孫權眼見著一隊隊江東壯士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禁心中惻然,深悔用兵。這日吳兵又攻了半日,孫權虎目含淚,實在看不下去了,傳令鳴金,退回大寨。
孫權升帳召眾將議事,對陸遜說道:“那日孤說若出兵難期必勝,徒為漢魏兩國恥笑,不如暫且坐壁上觀,待漢魏兩敗俱傷,再作區處。可你卻對孤說,魏國宿將俱在外地,中原空虛,合肥新城新建,必不穩固,若興兵往攻,十有八九可勝。孤聽信你的一面之詞,興師北伐,可如今久而無功,你還有何話可說?”
陸遜怎麼也沒想到吳兵的戰鬥力竟如此的強大,以十萬大軍攻一座新城,攻了快一個月,白白的折了不少人,竟連城頭也沒登上。聽孫權如此斥責,不禁一臉鬱悶,來到正中跪倒,道:“末將料事不中,致使損兵折將,喪師辱國。末將知罪,請大王從重處罰。”
孫權向他瞧了一眼,道:“你罪過不小,不過看在你兩次救孤的份上,免於責罰,退歸班部。”
陸遜忙磕頭道:“多謝大王。”退了回去。
孫權問道:“如今該當如何?”
陸遜道:“恕末將愚魯,實在想不出主意來。”
孫權嘆了口氣道:“大軍既然至此,不攻下城池,有何面目回見江東父老?傳孤令旨,明日天明,繼續攻城!孤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合肥新城,孤就打不下來!”
當晚三更時分,西北方向忽然來了三路人馬,每路數十人,身著吳兵裝束,直犯吳營,悄然潛行。其時吳兵日夜提防劫寨,設守甚嚴。那三路人馬潛入吳營,不片時便被巡哨兵士發現,大聲喝問口令,對方答了一句操你媽。巡哨兵士發現口令不對,一聲呼哨,營中立時湧出無數兵馬,將那三路魏軍細作分割包圍。魏兵細作且戰且走,向城門方向突圍。
其時孫權尚未入睡,正在中軍帳中喝悶酒,忽聽有魏軍細作夜闖大營,心中一凜,當即便令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