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展開一看,勃然大怒道:“豎子不知輕重,壞朕大事。他即立了軍令狀,便當依法斬首,何必來報!”
馬忠道:“皇上息怒,如今天下紛爭,正是用人之際,殿下文武全才,殺了實在太可惜。人才難得而易失,還望皇上三思。”
劉備怒道:“軍中無戲言,若封兒沒立軍令狀,還有情可原。既然他當著三軍之面立了軍令狀,事敗之後,便當依令而行,又有何話可說,何請可講?”
馬忠道:“可殿下畢竟是皇上義子,還望皇上念及……”
劉備道:“法不容情,別說他只是朕的義子,他便是朕的親生兒子,也一樣要斬!”
馬忠還要再說,劉備揮手道:“這事朕知道了,你遠來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馬忠只得行禮退出,來到宮門口,又遇到賈府下人,微微一笑,對那人說道:“你來的正好,我正有急事要見夫人,快帶我去見。”
那下人忙引著馬忠來到賈府,甄宓正在書房讀書,聞報之後,便在書房接見了他。馬忠將劉封如何討令攻城,如何不聽自己諫阻,又如何被魏兵放火燒營,致使大軍慘敗,將要被斬一事說了,甄宓聽聞劉封將要被斬,心中一凜,問道:“仁祿是怎麼處理的。”
馬忠道:“軍師當時正在氣頭上,發怒要斬,眾將苦勸方住,改為上表請皇上定奪。”
甄宓心念一轉已知賈仁祿心意,道:“如今皇上赫然震怒,口口聲聲要斬。這事當真十分棘手,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頓了頓,又道:“你曾苦勸過殿下,可是言不見用,心中當是十分忿憤,為何還一再為他說話?”
馬忠道:“殿下文武雙全,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殺了對國家來說實是莫大的損失。這可是國家大事,我又怎可因私廢公?”
甄宓點點頭,道:“將軍之言甚是,可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還請將軍諒解。”
其時全長安的人都在傳說賈府的甄夫人如何了得,未出嫁前替家裡打理諾大一攤生意,好生興旺,家累千金,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馬忠自是早有耳聞,不過卻認為眾人以訛傳訛,難免誇大其實,心中頗不以之為然。此時自也沒指望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能出什麼主意,說道:“既是如此,末將告辭了。”
甄宓問道:“仁祿在軍中過得可好,可曾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馬忠將賈仁祿在軍中情形一一說了,甄宓聽說他每晚都要對著地圖出神良久,直到很晚才睡,次日一早便即起床操持軍務。不過吃得倒挺多,他的飯量在軍中已算是數一數二,僅比孫禮、馬超等大飯桶略少一些而已,不禁又是傷感又是好笑,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時之間也不知到底該笑還是該哭,出了一會神,便令人賞了馬忠,馬忠推辭不得,只得收了,施施然離去。
貂嬋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甄宓也不回頭,微笑道:“呵呵,都聽到了?”
貂嬋道:“嗯,相公一天只睡兩三個時辰,這可怎麼得了。”
甄宓笑了笑,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一點也不愛惜身體。他曾說過在他那個時代,他每晚玩遊戲都要玩到深夜一兩點,按現在時辰來講,也就是三更時分方才睡覺。”
貂嬋介面道:“嗯,他已經四十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啊,如此糟蹋身子,早晚有一天會吃苦頭的。他平常最聽你的話,你寫封家書去勸勸他吧。”
甄宓苦笑道:“他聽我的話麼?我不止一次的叫他要多讀些書,長點學問。可他每次都是陽奉陰違,表面上跟你哼哼哈哈,其實一點也沒往心裡去。”
貂嬋笑道:“呵呵,他曾對我說過,書上的那些子曰詩云的,他一見到了便想睡覺。”頓了頓,道:“這不正好麼,妹妹託人帶幾本古書到軍中,他一看之後,便只想睡覺,不會再想其他了,呵呵。”
甄宓笑道:“你要不拿根棍子在後面看著他,他肯定連碰都不會碰那些書一下的。他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只有讓他吃到苦頭了,他才知道鹽打哪鹹醋打哪酸,現在你便是說出大天來,他也是聽不進半句。”
貂嬋道:“嗯,你說的對,那就不勸了。好在他飯吃得倒不少,雖然時常熬夜,卻也能抗得住。”
甄宓道:“好在我們家道殷實,若是一般人家,像他這樣吃,早就吃窮了,呵呵。”
貂嬋道:“會吃才好呢。唉,可就是長不胖。”
甄宓道:“呵呵,說正經的。劉封的事你可聽到了?”
貂嬋點了點頭,道:“你怎麼看。”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