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高皇帝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個人,臨幸薄太后,結果生了孝文皇帝,許負之言竟驗之於數年之後,真可謂是神妙之極矣。”
薛珝道:“還有更神的,許負曾相過條侯周亞夫。說他三年之後封侯,為侯八年將入朝為相,持國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富貴無極,接著九年之後便會餓死。”
劉貴妃道:“嗯,可週亞夫不信,言道他哥哥已繼承了他父親周勃的爵位,他不過是一介白丁,自然沒指望封侯。再者真如許負所說自己富貴無極,又怎麼可能餓死。結果三年後,他哥哥犯法失侯,孝文皇帝便封周亞夫為條侯,以繼承周勃爵位。八年之後,周亞夫平定吳楚七國之亂,功勳卓著,入朝為相,富貴無比。後來他卻因一件小事得罪了孝景皇帝,孝景皇帝於是疏遠周亞夫。小人乘機進饞,說周亞夫心懷怨望,圖謀造反。景帝大怒,不分青紅皂白,將周亞夫關入廷尉大獄。周亞夫蒙受不白之冤,氣憤已極,絕食五日,吐血而死,果然如許負之言。不過這人說他得許負真傳,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其言便可信。若是假的,我豈不白高興一場?”
薛珝道:“此人也姓許行三。臣曾查過,確是許負後人不假。而且他給許多人看過相,毫釐不差,看來真有些本事。臣找他看相時,並未言明娘娘身份,只是將娘娘的生辰八字及懷孕月份告知,他便推算出來了。”
劉貴妃喜形於色,道:“果真如此?”
薛珝點點頭,劉貴妃柳眉一蹙,道:“就算真如他所言,這次生的是個龍子,可如今太子已是劉禪,他最多也只能封王,如何能成混一天下的真命天子?”
薛珝道:“天道玄遠,又豈是世人所能預測?許負相薄太后之時,魏豹自以為是,認為自己能當皇帝,哪知播種龍種的另有其人。結果魏豹不識天命,強行逆天,自取其禍,而此兆直到數年之後方才應驗。”壓低聲音道:“許負相周亞夫說他能封侯,可那時侯位已有人繼承了,周亞夫自然不信,結果呢?如今太子雖然有人,保不齊日後太子不為皇上所喜,廢立還不就是一紙詔書的事?。”
劉貴妃心下早有此意,聽了之後心中仍是一凜,悄聲道:“這事可不能亂說,弄不好可是要滅族的。”
薛珝道:“這事失敗了固然要滅族,但是若是成功了,娘娘貴為國母,皇子貴為太子。日後皇上駕崩。娘娘之子便是九五至尊,娘娘母以子貴,便是皇太后,可以臨朝聽政。如此大利娘娘又怎能不放手一博?”
劉貴妃佯怒道:“好膽!你竟敢在我面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不怕我告訴皇上,砍了你的狗頭麼?”
薛珝平素冷眼旁觀,已看出劉貴妃不安於現今位置,想要上位。如今她如此說,與她素行全不相符,自然是言不由衷,想要試探自己,便道:“娘娘若是以此怪罪微臣,微臣知罪,甘領死。臣恐臣死後無人再肯為娘娘出謀劃策了,娘娘之禍不遠矣。”說著向外便走。
劉貴妃嗔道:“你這是要上哪去?”
薛珝道:“不勞娘娘動口,微臣自己到皇上那領死。”
劉貴妃哈哈一笑,道:“真有你的,回來吧。沒想到你竟對各種典故知之甚詳,你以前一定讀過書吧,這樣的宦官在宮中倒不多見。”
薛珝道:“微臣祖上世代經商,其後家道中衰,臣母不能自給,這才將臣賣入宮中。微臣小時候家中藏書甚豐,微臣又酷愛讀書。是以曾讀對幾本書,識得幾個字,讓娘娘見笑了。”
劉貴妃點頭,道:“小時候讀過的書,到現在都還記得,已經很不錯了。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才,想抬舉你,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薛珝知道這個忠心要是不表,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忙道:“沒有娘娘微臣現在還是端茶遞水的下役,士為知己者死,微臣這條命早已是娘娘的了,但憑差遣,萬死不辭,至於封賞什麼的自然不敢奢望。”
劉貴妃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忠心,不然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放心,事成之後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薛珝道:“微臣只知忠於娘娘,娘娘吩咐什麼,微臣便秉命而行,哪有什麼功勞可言。”
劉貴妃點點頭,道:“嗯,好。”說著從袖中取出十錠黃金來,道:“今番這事你辦得不錯,這個就賞給你吧。”
薛珝臉上堆滿笑容,雙手接過,跪下磕頭,道:“多謝娘娘恩典。”
劉貴妃道:“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薛珝將金錠揣入懷中,道:“微臣還有一件事,想稟告娘娘。”
劉貴妃道:“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