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駛過長江,佔領東吳的每一個角落,那樣應該是對你們最好的報答。我會上表請求皇上別在這塊墓碑題字,待我滅了東吳,親自來此題字,並將這段故事刻在墓碑的後面,已警示後人別像我一樣。”
案上的豬頭等祭品雖然撤走,不過還留了一壺酒。他拿起酒壺,開啟壺蓋,仰脖灌了幾口酒,跟著將壺中剩餘的酒灑在地上,恭恭敬敬在墳前磕了幾個響頭,站起身來,向墳墓望了幾眼,揚長而去,再不反顧。
樂陵郡和他新的工作崗位雲南郡青蛉縣相隔何止萬里,肯定不是一天能到的。劉備也沒有規定他何時必須到任,他有充分的時間趕路。經過這次事件,他終於認識自己的錯誤,也終於明白了做人要低調的道理,深自收斂,運氣也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一路無話。這日,他到了襄城縣,順道回了一趟家。當他的腳再一次踏上那條即熟悉又陌生的小道,當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離開村子頭尾還不到一年,卻嚐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他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平頭百姓一躍成為握為實權的兵部尚書,跟著在短短几天裡又從兵部尚書直線變成一個亳不起眼的縣中小吏,這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場夢。他在這段時間雖然變化很大,不過這個小村子倒沒什麼變,既便他來到小村時已是深夜,他也一樣能順著那些曲裡拐彎的小道來到自己家中。
他推開那扇形同虛設的院門,來到自己母親住的小屋前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只聽裡間傳來一陣熟悉的咳嗽聲,正是鄧母,說道:“誰啊?這麼晚了還來叫門?”
鄧艾悄聲道:“是我。”
鄧母激動的道:“是艾兒!你回來啦。”嗒嗒嗒的幾聲輕響過後,漆黑的屋子變亮了起來,跟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鄧母站在門前,道:“快進來,快進來。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
鄧艾道:“娘,我不餓,你別……別忙活了,你趕快收拾收拾,我……我們這就走。”
鄧母茫然的看著他,道:“走,去哪啊?”
鄧艾道:“去長安。”
鄧母道:“好端端的去長安做什麼?”
鄧艾道:“孩兒在青州的事您……您……您都聽說了吧?”
鄧母笑得合不攏嘴,道:“聽說了,聽說了。村裡人聽說攻下青州的漢人將軍叫鄧艾,都不相信那人就是你,硬說是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只有我、陳先生及陳姑娘相信那人就是你。後來有一個臨淄來的商人對我們形容了那漢將的樣貌,村裡人才沒話說,跟著豎起大拇指,把你贊到天上去了。他們一個個都說早就覺得你不一般,一定能出人頭地。這幾天老有人來咱家串門,認親戚,連一些平常從不來往的人也來了,把咱家的門坎都快給踩破了。”
鄧艾冷笑,道:“這幫……幫……幫傢伙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才……才不敢白天來。娘,你別……別理他們。”
鄧母道:“都是鄉里鄉親的,怎好不理他們,再說他們平時也幫過我們不少忙。聽說朝廷封了你大官,是不是真的?可惜你爹爹死得早,不然他知道了肯定要開心死的。對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買些祭品來,你親自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他,我想他一定很高興的。”
鄧艾這大官總共只當了幾天就又給打回原形了,這話他可不敢說,他怕他母親受不了刺激,這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可就萬死莫贖。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道:“祭祀的事先……先……先不忙,等咱到了長……長安,有的是時間。娘,今天孩兒就是來接你去長安享……享……享福的。”
鄧母搖搖頭,道:“不行,不行。長安那裡我人生不地熟,又說不來那裡的話,肯定住不慣的。我在這裡住得挺好,哪裡也不去啦!”
鄧艾道:“娘,到了長安,你有丫環僕役服侍,什麼事也不用做,有什麼好不習慣的。”
鄧母不住搖頭,道:“什麼事也不用做,還不把人給悶死?這樣的日子我還真過不來,艾兒,你剛當上官,手頭上定還不富裕,這錢咱可不能亂花。你要真孝順我,就好好攢筆錢娶房媳婦。”
鄧艾老臉一紅,想到楊瑛心中又是一痛,道:“娘,說的好好的,你怎麼又扯……扯……扯到這上面來。你放心,我替國家立……立了大功,皇上封給我一萬五……五千戶的食邑……”
鄧母對國家大事一竅不通,問道:“啥叫食邑?”
鄧艾道:“我就食任城一萬五千戶,就是說任城一萬五千戶人家都歸我管,他們每年的賦稅不用上交給國家,而是直接交給我。”劉備撤了他的官,卻沒有撤他的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