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又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想道:“難道是有人乘夜突襲素利部?嗯,這是馬蹄聲,不會錯,一定是這樣的。素利這個老不死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他要死就死他的去吧,我可不能跟他一起死!”
她叫了兩聲,素利沒有答應。她大著膽子,披衣起身。有人管劉姥姥叫母蝗蟲,她也有這樣的潛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帳中所有她認為值錢的東西席捲一空,揣在懷裡、袖中,那速度的確快得令人歎為觀止。她掀開帳簾,鑽了出去。
還沒等她站穩,迎面來了一個人,撞在她身上。她哎喲一聲,向後便倒。那人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
那美人站穩身子,見來人是素利的一個親隨,啐了他一口道:“作死啊!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人如實稟報,道:“哨探來報,宇文部連合段部、闕機部、慕容部突襲我部,我趕去報知大人,不想衝撞了夫人,甚是失禮。”
那美人眼珠一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回頭望了望,道:“這事可不是玩的,我得進去請大人趕緊起來應敵。”
那美人端起夫人架子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進帳,這是我已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告訴大人,你去忙吧。”
這時,隆隆的馬蹄聲又大了不少,敵人越來越近。那人有些不放心,還要再說。
那美人蹙起眉頭,提高調門道:“我不是說了,我要去告訴大人,難道你還怕我說話不算數,跑了不成。”素利今天高興,睡之前灌了幾大皮袋草原特產的烈酒,醉的不醒人事,那美人陪他睡過幾次覺,知道他睡熟後就算是打雷也不可能把他吵醒,這才這麼肆無忌憚。
那人倒也不敢放肆,道:“不敢,不敢。”轉身退下。
那美人衝著帳外的守衛笑笑,道:“什麼宇文部、慕容部來襲的,哪有這麼回事?這傢伙可是大夫人那邊的人,一定是見大人在我帳中燕寢,不高興了,想找個藉口把他叫走,當我不知道。呸!”朝地下啐了一口。
守衛聽那人來報,神經緊張起來,一聽這話,又鬆了下來,笑道:“夫人說的是,不過這隆隆聲好象真是馬蹄聲。”
那美人側耳細聽,道:“噫,什麼隆隆聲,我怎麼沒聽出來……哎喲,還真是的,你們等著,我到前面去看看。說不準真有這麼回事。”說著向前走去。
素利的原配是個醋罈子。草原上的婦人的地位本就比男子高,那夫人又是彌加部大人的女兒,地位特殊,常倚仗權勢騎在素利頭上拉屎撒尿。素利本就因她又老又醜而討厭她,再加上她這麼一鬧,更是不樂意,便廣納姬妾,每天只和小老婆朝向,從不到她那風流。她從小到大都被人哈著,一下子受到冷落,能樂意麼,明裡暗裡時常要鬧上這麼一下。這可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守衛聽那美人說的很有道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就任她去了,哪知她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那美人壯了壯膽子,走到南邊,見到了守衛,問道:“大人讓我來問你們,可出了什麼事?”
恰巧那守衛事先收了敵人的好處,自然向著他們說話,道:“沒有什麼事?”
那美人道:“嗯,大人說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值夜甚是辛苦,這夜也快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你們都下去睡覺吧。”
眾守衛雖然很想睡覺得,可擅離職守可不是鬧得玩的,聽了這話,面有難色,道:“這……”
那美人沉下臉來,道:“怎麼不信我說的麼?”
眾守衛面面相覷,收了敵人好處的那守衛,叫道:“夫人說是大人說的就一定是大人說的,難道她說的還能有假麼?咱們照著執行就是了。”
眾人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也就不再較真了,各自歸帳。那美人又去東邊,三言兩語的支走了守衛,馬蹄聲已越來越大,此時要是仔細看,已經能看到遮住了半邊天的塵土了。那美人一想正對著敵人的兩路人馬都被她支走了,開心的笑了,她笑了一陣,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忙止了笑,向著相反方向拔腿狂奔,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還沒跑出半里地,就聽得身後一陣大譁,跟著一片火光沖天而起,敵人動手了。她嚇了一跳,跑得更加的快了。
除了幾個已到陰曹地府一遊的哨探和那個明明沒有謊報軍情,卻硬被說成謊報軍情的可憐兵士之外,素利部的人都不知道有敵人來襲這麼回事,一個個躲在被窩裡睡得香甜,等到了聽到了喊殺聲,驚醒過來,為時已晚,敵人已分成東、南、北三路殺了進來,只餘西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