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號司令,可一起到國庫裡那點可憐的銀子,便又皺眉不語。
鍾繇道:“不可,不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遠征朔漠,行糧何止千里?所費之錢數以億計。如今國庫空虛,實在無法供應如此巨大的費……”
剛說到這裡,忽見一內侍急匆匆的進來,道:“啟稟皇上,鮮卑拓跋部乘軻比能遠出之際,襲滅河西鮮卑所屬兩個小部落,拓地三百餘里。”
劉備大叫道:“好,好,好。朕果然沒有看錯,這個拓跋力微果然是隻展翅高飛的雄鷹!”
諸葛亮跳了起來,叫道:“太妙了,軻比能有難矣!”他可是出了名的鎮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次突然跳了起來,就說明他真的激動了。
劉備不明白,問道:“哦,何以見得?”
諸葛亮道:“不久之後,必有訊息,皇上且拭目以待。”
正午,白山,風和日麗。
一條兩旁盡是亂山的狹窄山道上,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向前行進,軻比能胯著彎刀,走在隊伍中間,左顧右盼,好不威風。那個原先跟著素利的美人,策馬跟著他身旁。身前身後,旌旗招展,人影憧憧。隊伍之後,另有近萬俘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軻比能部眾用繩索綁了拖拽而行。隊伍裡既然有女子,試問押送的兵士又怎會老實?有身分的往往臂彎裡摟上一個,跟著伸出毛茸茸的祿山之爪,在那女子身上摸索抓捏;身分一般的,則乘催促趕路之際,或用馬鞭卷下女子衣衫,或揮鞭抽打眾,以為笑樂。實在沒地位的;只好瞪圓兩眼呆看,亂流哈拉子了。
行出裡許,後隊一騎來報:“報,身後一哨人馬追至!”
軻比能淡淡一笑,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子,竟敢躡我之後?”
那人道:“像……像是拓跋部騎兵。”
軻比能吃了一驚,道:“拓跋部騎兵!這怎麼可能!他們才剛在陰山之北打下了兩個部落,這會怎麼能趕到這裡來。”
那人道:“小人也覺得奇怪,可那些人明明穿著拓跋部的衣衫。”
軻比能問道:“來了多少人?”
那人道:“不過三五千人。”
軻比能不知道拓跋力微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心中慄六,難顏歡笑,道:“些許追兵,沒什麼大不了的。讓利鹿孤領一萬軍馬殿後,以阻敵軍。”
那人應道:“是。”撥馬回頭。
周圍兵馬聽說後人追兵,臉上變色,軻比能笑了道:“山道崎嶇,我軍既然難行,他們想要攆上我們,定也不易。如今但愁前阻,何怕後追?何況就三五千人,追上也不值一掃,有何益哉!這個拓跋力微屁點大的娃娃,知道什麼兵法,像他這麼玩,多大的家業都給他敗完了。”眾人聽到這句話,心中稍定。
又行了數里,來到一處險地,右邊則危峰峻石,左邊則是萬丈深淵,軻比能見了,饒是他藝高膽大,也不禁有些發毛。正行間,前軍忽地發起喊來,軻比能急道:“又怎麼了?”
一人報道:“前面有亂木塞路,人馬俱不得行!”
軻比能心裡咯噔一下,分開眾人,親自上前,果見前方亂木縱橫,堵住道路。亂木前豎著大旗一杆,上書兩個大字:“拓跋”
軻比能怒道:“這小子有何能耐,安敢戲我?去,把旗子拔了。”
兩名兵士上前,放倒旗子。
旗子尚未全部倒地,右邊山崖上忽地湧出無數軍馬,或彎弓搭箭,或高舉大石,羽箭巨石如雨點一般往下打來。慘叫聲中,數百軻比能部眾中箭著石,倒在血泊之中。
軻比能氣的哇哇大叫,可敵人居高臨下,他們身上沒長翅膀,無法飛將上去與之決鬥,哇哇亂叫,也是枉然。有幾個膽子大的沿岸攀上,可沒爬兩步,就被大石砸中,滾了下來。摔在道上還好,最多腦漿迸裂,要是一不小心滾出了山崖,連骨頭都沒法去找。
軻比能見此處地方太小,雖有千軍萬馬,無處施展,無奈之下,傳令:“此非交鋒之地,大軍退且回東面寬敞處,布好陣勢,再決雌雄。”
其實都不用他瞎指揮。前方道路被堵,上面又有人扔石頭玩,可不就只能向後轉了麼?他還沒下令之前,就有不少短小的傢伙轉身向來路飛奔,此令一下,跑得人更加多了。眾人退了裡許,卻見東路旌旗連線不絕。原來追在後面的五千拓跋騎兵跟了上來,悶聲不響,舉起彎刀,見人就砍。置之死地,本來還是可以後生的。可是軻比能部遠征素利部,賓士了數百里,又經過一場惡戰,到這時已是人困馬乏,士氣低靡,哪有心思打戰?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