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藥悔裡什麼藥都有賣,就是沒賣後悔藥。好了,朕不和你多說了,朕這就到前殿叢集臣商議應對之策。”
金鑾殿上,曹丕正中高坐,群臣分兩班跪於階下。曹丕問道:“如今漢軍已逼近國都,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許褚出班道:“請皇上再給臣一支軍馬出城死戰,必斬鄧艾之首!”
曹丕道:“要是打不贏,又待如何?”
許褚道:“鄧艾、王基不過乳臭小兒,就會使些鬼域伎倆,有什麼本事。上次微臣一時大意,這才著了他們的道,這次微臣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們一定不是微臣的對手。”
曹丕不屑的瞧了他一眼,道:“你便是打起一百二十萬分精神,也是個輸!如今朕手裡已經沒有兵馬給你折騰了,還不給朕閉上鳥嘴,退回班部!”
許褚一臉鬱悶,道:“是。”
曹丕瞧也不瞧他一眼,問道:“今日不比往常,言者無罪,諸位有什麼高見,儘管道來。”
群臣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言不發。
曹丕一面邊喝著茶,一邊耐心等候。忽然殿外漢白玉臺階上響起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齊刷刷向門外看去。只見一內侍走進大殿稟道:“啟稟皇上,城中百姓聽聞漢軍開抵城下,一日數驚,還有不少百姓扶老攜幼,出城逃生,守城兵士禁此不住,請示皇上該如何是好?”
曹丕沒精打采的道:“樹倒猢猻散,由他們去吧。”
群臣聽到“樹倒猢猻散”一句,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打算。
曹丕問道:“事已至此,諸位仍一言不發麼?”
幾個官員同時出班,齊聲道:“城中兵微將寡,難以迎敵。依臣之見,不如早棄臨淄,奔赴徐州。徐州地遠山險,南鄰吳越,若借吳為重,足以自守。待安定之後,再借吳人之力徐圖恢復不遲。”
曹丕嘆了口氣,卻不說話。
另幾個官員道:“不可,不可。吳人反覆無常,見我事窘,必乘機來伐,一來可廣地,二來可媚漢,有此兩番好處,吳主何樂而不為?”
曹丕仍是一言不發。眾人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又不敢說話了。
突然一名內待狂奔進殿,神色甚是慌亂。他努力挖制心神,這才使心靜平復,道:“不好了。大將軍夏侯元讓,聽說漢人跨海偷襲,逼近京畿,大失驚色,起兵勤王。他為早日趕到京師,走了一條狹窄不堪,且兩旁盡是蘆葦的小道。哪知敵軍師徐庶、龐統等奸邪之輩事先竟已料著。在泰山南麓我軍必經之處,埋伏數萬弓弩手。夏侯將軍不察之下,中了埋伏。敵軍待我軍近前,火箭齊發,燒著道旁蘆葦,霎時間一派火光,上下通紅。我軍猝不及防,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敵軍乘勢掩殺,我軍大敗。夏侯將軍領敗殘兵馬冒死突圍,終於衝開一條血路,逃至下邳,卻不料張飛乘我軍精銳盡出之際,佔了城池,夏侯將軍進不得城,只得繞道趕赴廣陵郡治淮陰。哪料敵將張郃,先我軍一步佔了城池,並伏兵半路,以逸待勞。我軍連遭喪敗,無力復戰,大敗虧輸。夏侯將軍率餘眾走保高郵,憑山陽池之險,抗拒敵軍。”
曹丕驚得話都說不出來,過了半晌,有力無氣地道:“如今徐州也被漢軍佔了,我之後路已斷,如之奈何?”
幾位官員上前說道:“魏、吳既已同盟,事急矣,可往投之。”
又幾位官員叫道:“不可,不可。如今漢人勢大,只有漢滅吳之勢,絕吳滅漢之理。皇上稱臣於吳,一辱也。若吳被漢吞,再稱臣於漢,二辱也。與其兩番愛辱,不如降漢,臣料漢主必會善待皇上。如此則上可以守宗廟,下可以安黎民,願皇上思之。”
曹丕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朕寧死,也絕不降漢。”
群臣齊道:“皇上。”
曹丕怒道:“夠了,你們七嘴八舌,沒一個準主意。朕廢了漢帝與致劉備來討,一切罪責都由朕一人承擔。”說著起身入殿。
群臣向他的背影望了一眼,心想這樣最好。各自歸家,草擬降表去者。
曹丕失魂落魄的來到御書房,將幾個妃嬪叫道跟前,道:“朕打算與國同死,不知你們之中誰願從朕於地下?”
眾妃嬪一聽,神色慌亂,哭個死去活來,只有郭皇后一人沒有哭,道:“我願隨相公同去。”
曹丕道:“好,皇后一人留下,其他人愛跟誰跟誰去吧,朕管不了你們了。”
眾妃嬪大聲歡呼,狂奔出殿,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