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笑道:“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你要是花超了,儘管給朕提,多的部分,朕一定替你墊上。”
賈仁祿想道:“你這話估計連鬼也不信!到時你住夠了,玩爽了,拍拍屁股便走,哪裡還管老子是不是傾家蕩產?”囁嚅道:“皇上,臣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允准。”
劉備見各項費用都有了著落,很開心,道:“有什麼話儘管說,朕無不準。”
賈仁祿囁嚅道:“臣打算請皇上及孔明、元常等當世大儒這一路之上的行止都聽臣的安排。”
劉備心想他表面上痛痛快快出幾百萬兩銀子,心裡指不定有多肉痛,再不順著他的意思,的確有些過意不去,何況他對自己忠心耿耿,肯定不會要自己去跳河,行止由他定,又有何妨?道:“好,就按你的意思辦。”
賈仁祿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道:“謝主隆恩。”
出得殿來,下了玉階,賈仁祿回頭看了看那美侖美奐的宮殿,出了一會神,方噴了三個字:“偽君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賈仁祿將幾位夫人叫到花廳,再把帳房尤衝叫到跟前,讓他準備一百萬兩白銀,差人送到未央宮去。
尤衝嚇了一跳,道:“老爺,我沒聽錯吧?一百萬兩?”
賈仁祿苦笑,道:“你沒有聽錯,是一百萬兩。怎麼拿不出來麼?”
尤衝掐指算了半天,搖了搖頭,道:“庫裡實在沒有那麼多現銀。”
賈仁祿道:“那有多少?”
尤衝道:“老爺不是常說錢存著是死的,要放出去,讓錢生錢,這才是活的。去年收上來的錢,大部分已撥到甄家商號了,作為他們經營本錢,剩下的約二十餘萬兩,具體數字,小的要看過詳細帳目才知道。”說著就要去拿賬本。
賈府的支出日益增加,身為老爺的賈仁祿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他雖沒讀過《紅樓夢》,不過看過電視劇,劇裡有幾個女子長格外養眼,他這個老流氓自然看過不只一遍。紅樓裡的那個賈家開始時自是過著富貴無比,紙醉金迷的生活,一應吃穿用度的精細程度都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以至於劉姥姥這個鄉下人進了大觀園之後頻發觀止之嘆,當然她對裡面那些個不知世道艱難的美人的靡費生活自然是看不過眼,卻又不敢勸。其實她哪裡知道這個外表繁華的寧榮二府,內裡卻隱伏著巨大的經濟危機,這些不過是做給外人看得罷了,當真是名符其實的打腫臉充胖子。書中的那個賈家和賈仁祿一樣以軍功起家,靠著朝廷賞下的封地混日子,都是地主階級,自然不知投資為何物,只曉得指著下面交上來地租過活。這地租可和老天爺的心情有很大關連,老天爺心情要是好了,風調雨順,這收成自然就上去了。反之若老天爺心情不好,來一個洪水氾濫,又或是久早不雨什麼的,這收成自然就少得可憐,搞不好還會顆粒無收。一面是地租的收入每年多寡不一,一面又是府裡的支出居高不下,有增無減,這一出一入無法均衡,久而久之就捉襟見肘了。這時的寧榮二府就好像是一堆火藥,沒有火星,倒還沒什麼事情。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個元春省親,府裡上下人等為了巴結皇帝,拼著老命,舍上老本,據說還挪用了他人的遺產,盡力鋪張供應。元春省親雖然短暫,卻對寧榮二府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它雖然將賈家的政治地位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可也給原本就十分結據的賈家添上了巨大的負擔。經濟基礎既然崩潰,構建於其上的上層建築自然也就不牢靠了,這也是寧榮二府走向敗落的主因之一。
賈仁祿既看了不只一遍,自然對這些知之甚詳。他有一次閒著無聊翻看賬薄,發現府裡的支出居高不下,而交上來的租賦每年卻是多少不等,這與寧榮二府的經濟隱患出奇的相似,他當然不願自己這個賈和電視劇裡那個賈一樣樹倒猢猻散,飛鳥各投林,於是他便開始未雨綢繆,努力相轍,可巧他的夫人甄宓原是一個商人,他靈機一動,就把自己的俸祿、賞賜還有租賦這些十分正經的收入用來投資,作為甄家商號的流動資金。當然賈仁祿不僅僅是因為甄宓是他老婆,這才投資的。甄宓商號在甄宓的苦心經營下本就蒸蒸日上。繼任者是甄宓的親戚,經驗老道,目光敏銳,有他掌舵,這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的確是一個極佳的投資物件。有了這筆數額特別巨大的資金的注入,甄家商號自是更上一層樓,各地分號也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賈仁祿也因他的正確選擇獲得了豐厚的回報。不過任何事物都有兩個方面。資金流動,雖然能賺錢,卻也有弊端,那就是資金每時每刻都處於流動狀態,留在手頭上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