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今天下底……底定,不服者僅吳魏二國……國,俱在東南。一旦有大軍徵……徵調,運兵未半,功費巨……巨億,以為大役。陳、蔡之間,土下田……田良。草民以為可令……令淮北屯二萬人,淮南屯……屯三萬人,十二分休,常有四……四萬人,且田且守,水豐常……常收三倍於西,計除……除眾費,歲完五百……百萬斛以為軍資。六七年間,可積三千萬……萬斛於淮上,此則十萬之眾五……五年之食也,以此乘吳……吳魏,無往而不克……克矣。草民口……口吃,恐詞不達……達意,特著《濟河論》一篇,請皇上御覽。”說著從袖中掏著一份帛書,雙手捧著,恭敬呈上。
歷史上司馬懿就是採納了鄧艾的《濟河論》,開廣河渠,每東南有事,大軍興眾,沿新鑿河渠,泛舟而下,達於江淮,而江淮也因河渠、屯田之策,資食有儲而無水害。吳國屢屢興兵攻合肥新城而不克,兵力不如固是主因之一。魏國開渠引水,交通便利,糧草充足,自也大大佔了便宜。待司馬炎代魏而有國之後,之所以能一舉蕩平吳國,就是因為江淮糧積如山,大軍遠征,不用怕餓肚子,鄧艾在其間也可說是厥功至偉。鄧艾區區一言為利於數十年之後,怕也是他始料不及的。只可惜那時他已成了一堆朽骨,想領功勞也領不了矣。
劉備聽賈仁祿等人述說他的英雄事蹟,本就十分鄙薄其為人,再聽他說的含含糊糊,結結巴巴,不禁一個頭變兩個大,當下也無心遊覽什麼《濟河論》。他不知道這一篇區區數千字的論文將會自己的國家帶來質的飛躍,從內侍手中接過奏章,淡淡的說了一句:“嗯,朕暇時自會親自批閱,你先下去吧。”
鄧艾沒想到劉備竟對自己三個月來的勞動成果不加一瞥,雖鬱悶不矣,卻無可奈何,告辭離去。劉備將這篇凝結鄧艾心血文章隨手塞在一堆奏摺之中,繼續低頭判卷。他年世已高,改了小半天,只改了三份,只覺頭昏眼花,伸手揉了揉額頭,道:“今天就到這裡,這些卷子先別動,朕明日再來批閱。”
內侍答應一聲,問劉備道:“那這些奏章呢?”
劉備道:“朕沒空批了,拿到中書省,交長文審閱。”
內侍應道:“是。”劉備站起身來,興沖沖的跑到後宮為非作歹去者。
陳群從內侍手中接過成堆成堆的奏章,自是鬱悶的要死,不過這就是他的本職工作,倒也無可抱怨,當下他將奏章一份份展開,慢慢批閱。不知不覺紅日西斜,他草草用過晚飯,繼續奮鬥,這頭前的幾十道奏章都沒有什麼實際內容,甚是枯躁無聊,批得他連打了數十個呵欠,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他隨手取過一道奏章,展將開外,開頭一行上寫了三個大字:“濟河論。”他讀了兩行,精神一振,一口氣將其看完,叫道:“妙極,妙極,妙之極矣。這是誰的文章,見解如此精闢,眼光如此長遠。軍以糧為本,民以食為天,若照此施行,不出十年,淮南淮北之地將錢糧豐足,吳魏二國不足平矣!”
他嘀嘀咕咕的唸了一堆,這才低頭看了看文末的署名,眉頭一皺,吃了一驚,道:“是他!”過了半晌,喃喃地道:“人才倒是個人才,只可惜運氣太差。像這樣的人才埋沒民間,實在太可惜了。”說著將奏章珍而重之的卷好,放入袖中,繼續批閱奏章,沒批幾份又開始呵欠連天了。其時天下底定,各地哪有可能天天發生大事,因此報上來的事情,大多無關痛癢。當時沒有報紙,也沒有電視,朝中大臣就是透過奏摺得知各地實情。眾所周知,新聞一般都是枯燥無聊的,陳群批閱時會有如此表情,倒也不奇怪了。
他直忙到三更左右,總算將各份奏章一一批完,當然其中大多數批語都只是“知道了”這樣的字眼,只有極少數猶為重要的,他才收入袖筒,準備明日一早將到議事堂與其他大臣商議。
次日早朝,劉備估計在劉貴妃那練功,甚是疲勞,起得有些晚了,待群臣都已入朝跪好,他才珊珊來遲,向內侍看了一眼,內侍大叫:“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陳群從袖中抽出鄧艾的奏章,竄出班來,道:“臣這有一份奏章,想請皇上御覽。”
劉備從內侍手中接過奏章,低頭一看,說道:“濟河論……好像很熟,似是在哪聽說過。”說到這裡便不再言語了,接著往下看,驀地裡大聲叫道:“好文章,真是好文章,若真能如此,朕何優吳魏哉!長文,如此文章定是出自你手,來,來,來,和朕詳細分剖分剖,講的越詳細越好。”
陳群不敢貪他人之功為己有,道:“此非臣之……”
剛說到這,卻聽劉備叫道:“是他!這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