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瑛見他聽了這個名字臉色都變了,莫名其妙,道:“叫範士則怎麼了?”
鄧艾笑道:“沒什麼。”將自己取名的往事說了。
楊瑛著實吃了一驚,道:“什麼,你也是因為看了陳寔先生的文章才管自己叫範士則的?”
鄧艾道:“這……這……這……麼說你也……也……也因為如此才……才叫這個名字的?”
楊瑛道:“嗯,這陳寔先生是爹爹的知交好友,他的文章我都能倒著背了。這兩句我自然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那天我正愁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忽然想到這兩句,靈機一動,便自名範士則,參加考試。沒想到你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呵呵。”說著向他瞧了一眼,笑靨如花。
二人竟因為同一個人的文章,想到同一個名字,真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經過這一番談話,兩人之間的距離無形中被拉近不少。當下二人並肩坐在篝火旁,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天,越聊越是投機。也不知過了多久,楊瑛大叫肚子餓了,鄧艾一聽就和自己肚子餓了一般,一個箭步衝進林中,不片時就又打來兩頭山雞,架在樹枝上烤將起來。他自己只吃了小半隻,其他都給楊瑛消滅了。填飽肚子之後,兩人都沒有睡意,就這樣坐著聊天,一直聊到天亮。
次日一早,二人商議行止。鄧艾這才從夢中醒來,回到現實,想起自己盤纏沒了,去長安已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不禁黯然神傷,長長的嘆了口氣。
楊瑛道:“不就是幾貫盤纏沒了就沒了。我的包裹還在谷城的客棧,走,我們這就去谷城取回包裹,然後一起上長安。我的錢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們在路上花用。至於到了長安,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一起到那傢伙府上吃白食去,他可是號稱長安首富,咱們就算在他那住上一年半載,也吃不窮他。”
鄧艾對富人向來沒什麼好感,道:“有錢人都小氣,我們上人家那白吃白住,怕不好吧。”
楊瑛笑道:“別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到他家白吃白住,他不敢不歡迎。”
鄧艾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傢伙是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美女牛的賈大流氓,還道她說的是她家親戚,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當下楊瑛鼓起三寸之舌,到附近農莊中要了套男子衣衫換上。兩人提氣疾奔。楊瑛的輕功,雖說不如那江洋大盜,卻比鄧艾好太多了,幾個起落,就把他遠遠的甩在了後頭。鄧艾見這小妮子也沒比自己大幾歲,卻這麼能竄,一轉眼就見不著人,只好在後面吭吭哧哧的傻追。楊瑛跑了幾步,回頭就看不見他,嫌他跑得太慢了,回去攙著他飛奔。
鄧艾只聽得耳畔風響,兩旁樹木不住倒退,不禁吐舌。兩人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洛陽,城門口的告示牌上依舊貼著那張通輯令。這張通緝令從馬超失蹤時就在河北中原一帶大肆張貼,馬超就因為和他的畫像排排坐,莫明其妙的遭人唾罵不說,還險些被活活燒死。
鄧艾見城門口圍了一圈人,心下好奇,走上前一看,只見昨晚見到的那人的樣貌清晰的呈現在那張畫布上,不由得大吃一驚。
楊瑛也認出他來,叫道:“噫,是他!”
鄧艾見告示上名字一欄寫了三個字:“公孫邵”,出了一會神道:“沒想……想到他還是公孫瓚的族人。這人看……看來不是壞人,只不過一時……時想……想不開,才走上了這條路。”
楊瑛冷冷道:“哼,什麼一時想不開,才走上這條路。我看他天生就是個大壞蛋,有朝一日讓我再撞到他,定要把他大卸八塊,拿去餵狗。”
鄧艾道:“他的功……功夫很厲害,你怕……怕不是他的對手。”
楊瑛怒道:“你說什麼?”
鄧艾道:“我……我說的你可能不愛……愛聽,不過事實如……如此。”
楊瑛將他拉到一旁,道:“我也知道是事實,不過你也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吧,讓我多難堪啊?快向我道歉。”
鄧艾默不作聲,說什麼也不道歉。
楊瑛握拳在他胸上亂錘,道:“快道歉。”
鄧艾受不了了,只得道:“對不起。”
楊瑛笑靨如花,道:“這還差不多。”
二人離了洛陽來到谷城,他們取了包裹之後,也不歇息,繼續趕路。這日他們出了函谷關,到了新安縣界一片荒山之中,天色陡變,黃豆大的雨點猛地灑下來。兩人忙加快腳步,要找地方避雨。轉過一排松樹,但見小河邊上白牆黑瓦,聳立著幾間敗屋,屋子雖然破敗,但勉強還能避雨。二人大喜,提氣奔近。鄧艾叫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