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乂面有得色,道:“正是,小弟不才,在這次司州鄉試名列第五十九名。”
楊瑛笑道:“只考了個第五十九名,有什麼好得意的?”
蹇乂道:“這位是?”
鄧艾道:“我叫鄧艾,他叫範士則。”
蹇乂道:“原來兩位一個是豫州解元,一個是司州解元,失敬失敬。咱們三個能碰到一起,還真是巧啊,不如就一起進京吧,路上好有個照應。”
鄧艾向楊瑛瞧了一眼,道:“這……這……這……怕是不好吧。”
楊瑛道:“就是,就是。你和我們在一起,定會惹上一身窮酸氣,今年的狀元你肯定是沒指望了。”
蹇乂笑道:“我已經賠過不是了,範兄仍不依不饒,難不成要我跪下?好,只要範兄能解氣,要我下跪又有何妨?”雙膝一彎,便要下跪。
鄧艾上前扶住道:“蹇兄切……切莫如此,我們可承……承實不起。”
楊瑛撅起小嘴道:“有什麼承受不起的。好吧,你愛跟我們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蹇乂臉上浮現了絲狡獪的微笑,一閃即逝,向身後那夥下人喝道:“一幫沒用的廢物,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都給我回去吧。”
眾家丁叫道:“少爺,從這裡到長安路程可不近,一路上可能遇到危險,我們要留下來保護你。”
蹇乂冷笑道:“有鄧兄、範兄和我一起,我能遇到什麼危險?再說憑你們這點微末道行,遇到危險自顧不暇,哪還有能力保護我?趕緊給我滾吧。”
眾家丁道:“可老爺那……”
蹇乂道:“爹爹那我自會去信和他解釋,你們不會有事的。”
眾家丁鬆了口氣,道:“既是少爺一再堅持,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了,還請少爺多多保重。”
眾人行了一禮,三五成群,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書童,服侍照顧蹇乂飲食起居,那人十八九歲年紀,頗為木訥。
楊瑛原先見蹇乂家丁眾多,雖然沒一個是她的對手,但畢竟人多勢眾,後患可慮,心中著實忌憚,如今見他主動遣散惡奴,不由得放心不少。
鄧艾畢竟年輕識淺,不識江湖險惡,還道他推誠佈公,對他頗為欣賞,道:“瞧蹇兄全身都溼了,來坐下烤火吧。”
蹇乂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走到楊瑛邊上坐了下來。
楊瑛穿上男裝,臉上又塗了黑泥,形像大變,自不擔心他會認出了自己了。自己和他最近,他向自己走來,也是人之常情。他對這人頗為厭惡,一想到他在黃河邊上的醜態,就全身起雞皮疙瘩,柳眉一蹙,來到鄧艾右首坐下。之前她坐在鄧艾左首,而蹇乂又坐在她左首,這一換位,二人之間隔了一個鄧艾,楊瑛就不用直接面對這個一見到就想吐的傢伙了。
蹇乂笑道:“看來範兄還在生我的氣。”
楊瑛冷冷的道:“你少自作多情了,為你這種小人生氣不值。”
鄧艾笑道:“你們這……這是怎麼了,一見面就吵……吵架。”
楊瑛伸嘴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呆子,你知道什麼?在黃河邊上調戲我的就是他!”
鄧艾心中一凜,瞧向蹇乂的目光明顯含有敵意,道:“離會試之期已近了,蹇兄為何這時才上路?”
蹇乂搖了搖頭道:“別提了,其實我早就起行了。那時我聽道上之人說起孟津一帶景緻頗佳,心想試期尚遠,遊玩一番也耽誤不了多少時日,便帶上幾個下人前往孟津,哪知在一段僻靜的河道里見到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在河裡洗澡,我不合呆看幾眼,被那女子發現,將我打個半死。我受傷不輕,回家將養了些時日方才痊可。我擔心誤了考試,便即起程。今天因為趕路,錯過了宿頭。忽然天降大雨,我們幾個只好來到此間避雨。沒想到竟得遇兩位仁兄,便是上天安排,怕也不能如此之巧。”
鄧艾笑道:“那姑娘於河邊……邊沐浴,故然有失撿點,可……可蹇兄躲在一旁呆看,怕也……也有取打之道。”
楊瑛怒道:“活該,那姑娘怎麼沒把你打死?”
蹇乂道:“兩位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過那姑娘當真出脫的十分水靈,那腰枝,那……嘿嘿,不好意思,我老毛病又犯了,口不擇言了,口不擇言了,不知在道上可曾見過這個女子?”
鄧艾道:“我們怕耽誤行……行程,只顧低頭走路,並沒見什麼美貌女……女子。你可知那姑娘尊姓大名?”
蹇乂搖了搖頭,道:“她沒有說。”
楊瑛道:“你千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