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驚,忙將其扶起,勸慰一番,自有近侍越眾而出,將其扶往內堂休息。
轉過天來,曹操召司空掾邴原來相府商議要事,曹操兩眼又紅又腫,神色戚然,道:“倉舒英年早逝,我心中悲痛萬分……”說著眼淚便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邴原勸道:“人死不能復生,魏公當以國事為重,節哀順便。”
曹操點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有理,可是……可是……”又哭了良久,方道:“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
魏公與司空掾差了十七八級,就算曹操要讓邴原拿刀抹脖子,也是一句話的事,而此時他竟軟語相求,語調甚是肯切,邴原覺得十分奇怪,道:“魏公請講,屬下一定聽憑差遣。”
曹操微微一笑,道:“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向他瞧了幾眼,嘴唇微動,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一時間無法說出口,過了良久,方道:“這個……這個……我聽說你有一愛女早亡,不知可有此事?”
邴原聞言又想到亡女,心中一酸,點了點頭,曹操長嘆一聲,道:“我打算……打算……將你的女兒與倉舒合……合葬,使他在九泉之下不感到寂寞,不知你意下如何?”
將邴原的亡女與曹衝合葬便等同於結婚,從此邴原便算是攀上了曹家這根高枝,富貴榮華那是一輩子也享用不盡。若是換了旁人聽了這個訊息,一準打屁眼裡笑了出來,跟著沒口子答應下來,而邴原為人正直,聽了之後微微一怔,跟著淡淡地道:“嫁殤,非禮也。屬下之所以能得到明公提拔,官至司空掾,便是因為屬下能遵守古人傳下來的典章制度。若是聽了明公之命,則是平庸之輩,阿諛之臣。如此屬下豈不愧對明公平素的信任,又有何面目立於朝堂之上?”
曹操斜了他一眼,心道:“衝兒有哪一點配不上你女兒,真是不識抬舉!”不過這事的確不合禮法,是以曹操方才難以啟齒,聽他說的正大光明,一時之間倒也拿他沒辦法,只得點頭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是我考慮不夠周詳了。”一揮手道:“沒什麼事了,退下吧。”
邴原行了一禮,隨即退出。
曹操緩步走到門口,望著殿外怔怔出神,過了良久,仍是一動也不動。
建安十四年夏八月,長安賈府,賈仁祿在甄宓房外焦急地走來走去,聽著房內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只覺得心如刀絞。原來甄宓懷胎十月,今已臨盆在際,賈仁祿花重金請來長安最好的接生婆,可接生婆進去了良久良久,除了甄宓的驚聲尖叫和接生婆的亂喊亂叫之外,什麼聲音也沒聽到,顯然肚中嬰兒安土重遷,覺得這個安樂窩甚樂,不想跑到世上來活受罪。
又等了片刻,仍沒有動靜。賈仁祿急得哇哇大叫,喝道:“***,這個接生婆到底會不會啊!怎麼看怎麼像騙飯吃的,不行我去將她揪出來,咱有的是錢,再換一個。”瞪圓雙目,握緊拳頭,便要殺將進去。
梅花、蘭花嚇了一跳,忙伸手將他攔住道:“老爺,你可不能進去!”
賈仁祿定了定神,卻又聽到了甄宓的喊叫,心中一慟,道:“這當口也顧不得許多了。”雙手向外一堆,便向裡闖。梅花見趙二急匆匆趕來,忙向他連使眼色。趙二一聲呼哨,身後搶出四條大漢,不由分說,架著賈仁祿便向外走。賈仁祿拼命掙扎,可這四條大漢都是關西人氏,膀大腰圓,孔武有力,賈仁祿又怎能掙得脫,只得叫道:“***,你們要造反啊!快放了老子!”
趙二道:“老爺是不能進去的,說不得只有得罪了。”
賈仁祿怒道:“***!”這三字才剛出口,驀地裡屋內傳來一響嬰兒的哭聲,甚是響亮。賈仁祿大喜若狂,也不哪來的力道,掙脫開來,竄到地下,雙腳甫一著地,便向門口衝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翠花喜滋滋地出來,道:“恭喜老爺,是個胖大小子,還請老爺賜名。”
賈仁祿這一喜實是非同小可,一連蹦得老高,道:“好!咱賜名,咱賜名。”跟著撓了撓頭,道:“這到底叫啥名字好呢?”想了半晌,方道:“得,就叫賈睿字寶玉!”歷史上甄宓之子名睿,是為魏明帝。而紅樓夢裡賈家大院的男主角叫賈寶玉,賈仁祿實在不會起名字,便將這兩個名字兩下一湊,倒也似模似樣,不過這樣起名字,也算是懶到家了。
甄宓哪知道這些,在裡間聽到了,從接生婆手上接過賈睿,雙手抱著,輕輕搖晃,微弱地道:“賈睿,賈睿……這名字真好。”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濡須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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